所以,哪怕是秦王朱樉、晉王朱棡、燕王朱棣這些排名靠前的藩王,也要老老實實的服從管理。
不得搞任何特殊。
“明天就是大哥下葬的日子了!咱們恐怕又要各奔東西了!”十王府內的一個花園內,晉王朱棡看著花園內的景觀,沒來由的感慨了一句。
而不遠處的秦王朱樉,則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怎麼,你還捨不得啊?”
“二哥莫要說笑,爹是什麼性格,你難道不知道?”朱棡頓時板著臉道。
朱樉卻不以為然:“大哥走了,我也很傷心,但咱們身在皇家,家事也是國事,如今,爹遲遲不立儲,搞得滿朝人心惶惶,實在有些不妥!”
說完,又扭頭看向一旁的燕王朱棣,挑眉道:“你說是不,四弟?”
“二哥慎言!”
朱棣臉色一沉,旋即冷冷的說道:“我們是藩王,職責是鎮守地方!就算父皇開恩,允許我們回京奔喪,那也是看在我們兄弟情分之上!如今,大哥屍骨未寒,豈能妄議立儲之事?”
朱樉冷笑一聲,不屑地道:“還是咱四弟冠冕堂皇,難怪大哥在那會兒,屢次向爹給你說好話!”
“看來,這儲君之位,有你燕王”
“夠了!”
還沒等朱樉把話說完,朱棣就怒喝打斷了他,然後掃了眼眾兄弟,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穩了穩情緒,面無表情地道:“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二話不說的就轉身離開了。
徒留下眾藩王,面面相覷。
“不是!老四他什麼意思?他居然敢吼我?!”
目送朱棣離開,朱樉臉色陰晴不定,不由扭頭朝諸王抱怨。
但諸王卻沒有一個理他,只是尷尬地笑了笑,便也跟著離開了。
直到此地只剩下朱棡和他兩人,才聽朱棡笑著打趣道:“你又何必試探老四,他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機會!”
“我就是看不慣大哥當初對他那麼好,感覺他就像有機會似的!”朱樉憤憤不平的說道。
朱棡不置可否地道:“比起他,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大哥那幾個兒子!”
“你擔心他們做什麼?按禮法,也應該輪到咱們!”
“是啊!禮法!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禮法!”
“什麼意思?你真覺得他們比我們更有機會?”朱樉頓時有些緊張的問道。
朱棡則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邊轉身,一邊悠悠地道:“若按禮法,大哥的陵寢就不可能是仿帝陵建造的,若按禮法,爹就不應該為大哥服喪,若按禮法.”
話到這裡,又忍不住嘆息道:“算了,說這麼多有什麼意義呢,咱爹根本就不講禮法!”
“可是,不講禮法,那講什麼?”朱樉一臉茫然地追問道。
朱棡腳步一頓,然後抬頭仰天,半晌,才呢喃似的道:“或許講,愛吧.”
“愛?”
“對!愛屋及烏的愛!”
“荒謬!”朱樉嗤之以鼻:“你說咱爹對咱們的愛,還不如大哥的兒子?!”
朱棡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
當你知道真相,卻無能為力,人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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