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儒意味深長地說：“不如虎穴安得虎子？”
方鏡說：“話雖如此，但此舉還是過於兇險。我幫先生留下一條密道，若事不可違，先生可趁機脫身。”
“如此也好。”
徐鴻儒面帶慈祥，“只是這樣一來，你法力可還足夠？”
方鏡想了下，是夠還是不夠呢。說夠會不會嚇到他，說不夠又顯得沒誠意。
徐鴻儒看方鏡猶豫，開始了自動腦補。
方鏡說：“先生放心。”
說什麼都不好，不如不說，直接開幹。
方鏡鑽進牆裡擴充套件地道，徐鴻儒表面嘆了口氣，實則心中狂喜。
施展幻術將牆面變得完好無損，自己繼續回去坐在椅子上思索。
又騙到一個傻子，人心的貪慾果然是無窮無盡。功名利祿是貪，無慾無求又何嘗不是貪。
人心中都有一杆秤，用利益吸引人，利盡則人散。那若是用大義呢，是不是就能培養出一批永遠也不會背叛的手下。
徐鴻儒心中有所明悟，開始研究新的教義。他有預感，只要完成新教義，道行必然大進。
方鏡這邊則是猛猛往地下深處挖，什麼通風口完全不需要，徐鴻儒自己會想辦法的。
回到城隍廟，沈子山早已醒來，看到方鏡後立刻對他講述了在滕縣的見聞。
“巧了，我這邊也有好訊息。”
兩人各自訴說自己的收穫，分析了下事情的前因後果。
整個事件其實很簡單，就是徐鴻儒在京城不知道怎麼得到了一個訊息，大臣串聯要對皇帝不利。
根據白蓮傳下的望氣法門，徐鴻儒看出皇朝氣運將亂。他想要在亂世中佔據先機，因此收了個徒弟丁儒行，讓他代自己出面。
出於狡兔三窟的想法，徐鴻儒還想再發展些弟子，沒想到剛來信城就被甘於此發現，直接落網。
沈子山哭笑不得，“就因為這個？”
望氣術神道才是行家，白蓮教雖然假託神名，終究沒有資格染指國運，看到的都是皮毛。
“大明氣數雖然在走下坡路，但這個過程至少會持續百年，他現在就做準備也太早了吧。”
方鏡想起網路上流傳的明朝皇帝易溶於水的傳言，“那會不會因為皇帝突然暴斃，導致氣運一夜之間崩塌？”
“不可能，現在是人道大興，就算皇帝接連暴斃，對國運的影響的也極為有限。”
現在的沈子山一心只想輔佐劉備，大明這邊的皇帝根本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說起話來非常直白。
更重要的是，就算真的大明突然亡了，他也能從劉備那裡借來大軍蕩平亂世。
“你有點過於極端了。”
方鏡沒想到自己也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玄德公他們連大漢還沒整明白呢，還是不要分心為好。”
沈子山訕笑，“開個玩笑而已。”
“不過京城那邊好像真的有什麼事要發生，剛才府城隍傳來訊息，要召集各地土地城隍前往京城述職。”
方鏡奇怪道，“述職有什麼奇怪的？”
官員回京述職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城隍土地雖然算是神仙，但是人道進行敕封的。
“可往年述職都在七月十五，今年提前了將近一個月，恐怕有什麼變故出現。”
想到這沈子山不免憂心忡忡，皇帝死不死無所謂，可別把他養父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