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老西來的快，回去的也快。
似乎在擔心自己離開二戰區太久之後。
會造成什麼不利影響一般。
和楚雲飛、方立功兩人談完話之後。
閻老西第一時間動身返回二戰區長官司令部。
具體緣由。
也沒和方立功以及楚雲飛兩人說。
在送走了閻老西等人之後。
楚雲飛和方立功兩人也是回到了晉北前敵總指揮部之中。
方立功表情略顯凝重。
楚雲飛則是一臉輕鬆。
張大雲、羅衛國等人快步走了過來：“鈞座，閻長官說的是什麼事情啊？”
雖然楚雲飛讓他們離開。
並非是不信任他們。
而是閻老西說的話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們工作狀態。
至於他和方立功。
作戰科尚未成立的時候。
很多工作基本上都是方立功在一肩挑。
抗壓能力基本上都是點滿的。
楚雲飛笑了笑，看了一眼略顯積極的眾人：“閻長官專程過來給我提了個醒，不用擔心太多，於大局無礙。”
羅衛國有些疑惑，他撓了撓頭：“奇怪了，為啥不直接發電報呢？”
二戰區的機要室，和他們這邊的機要室難不成還能有日本人，亦或者是山城方面的間諜嗎？
楚雲飛一臉的風輕雲淡，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樣：“這件事情跟我們作戰沒有任何的關係，不用多想，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天就算塌下來，也有我們這些高個子頂著。”
“是！”
楚雲飛的平淡表現，使得眾人也是安心了不少。
在這之前。
閻老西語出驚人，搞的眾人心中惴惴不安，以為真的出了什麼大事。
現在看來。
應該是他們多想了。
眾人離開之後。
楚雲飛和方立功兩人對視了一眼。
齊齊走出了指揮部。
趙鵬程則是跟在了身後。
不多時。
兩人揹負著雙手走到了一處小山頭上面。
在距離他們直線距離不到兩公里的位置。
就是第五步兵團的陣地。
“鈞座，閻長官此行目的似乎不僅僅只是為了提醒...”
楚雲飛微微嘆了口氣，走在山上，眺望著遠處那遼闊的大地。
西北風吹過，刺骨的寒風雖然沒能夠浸透他的大衣，卻是刺痛了他的內心。
“閻長官對我有提攜和知遇之恩。”
“他像是一個長者，一個大家長，很多時候的關懷宛如春雨一般，潤物細無聲。”
“校長更是屢次對我、對我提拔和培養的將領進行破格提拔，以國士之禮對待我。”
“立功兄，若是兩人之間有根本利益上的衝突，當何解？”
方立功微微嘆了口氣：“以閻長官目前之狀態，想來應當不會對委員長有什麼威脅，何況此次陸軍整理之後，晉軍將只會存在於歷史之中，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慢慢退出一線之後，自然就會成為新的中央軍。”
“眼下大敵當前，委員長即便是有心加速這個過程，也需要顧慮其他地方派的想法，自然不太可能步步緊逼。”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在了山頭之上，像是兩個老朋友在散步一般。
“閻長官的擔心其實不無道理。”
關於常瑞元。
楚雲飛看過很多的資料，也算是瞭解，尤其是其書寫的日記。
將領統兵在外與日軍進行交戰。
打的好的時候，日記裡面不吝讚美之詞。
打的不好，日記裡面是百般貶低。
常瑞元他不是一個“正常人”。
他是一個自始至終都非常擰巴的一個人。
有可能前一秒，他甚至想要下大力氣培養楚雲飛。
下一秒，就因為什麼事情，想要派人將楚雲飛暗殺掉。
有人說他優柔寡斷，有人說他心狠手辣。
有人說他擰巴，有人說他一始而終。
不同人回憶錄裡面的常瑞元。
不同人筆下的常瑞元，形象差距極大極大。
在穿越過來之前。
楚雲飛對於閻老西的印象基本上是固定。
一個進步性有，但不多的“哲學家。
一個不願意放棄自己手中權力，始終想要維持山西自治的割據軍閥。
至於其他方面，就不是楚雲飛能夠評判的了。
可現如今的閻老西，在楚雲飛等人的影響之下。
已經不再是那個阻礙時代程序的老頑固。
他的軍事策略、政治立場方面，已經能夠現如今的時代，並且順應時代的發展。
只不過。
閻老西對於常瑞元始終是一個態度，那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認為如果楚雲飛繼續這麼樹敵下去。
未來很有可能有一天。
兔死狗烹，甚至在其敵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常瑞元順水推舟便將楚雲飛解決掉。
很顯然。
閻老西始終不願意相信山城方面。
山城方面也不願意相信閻老西這個“反覆無常”的小人。
兩個老政客之間。
真的是談不上一丁點的信任。
想到這裡，楚雲飛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麼一般，語出驚人的說道：“立功兄，既然我們都明白委員長分而治之的平衡把戲，那為何不直接和何陳等人打擂臺呢？”
“咱們？”
方立功驚訝的眼珠子像是都要瞪出來一般。
他腳步一頓，停在原地，指了指楚雲飛和他自己。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楚雲飛也能夠猜到方立功的意思。
就咱們。
憑什麼？
楚雲飛呵呵一笑：“藉著此次的陸軍整理，其實我們也是團結了不少的力量，何況這些人都是愛國進步人士，例如第五集團軍的曾長官、湯長官、武長官。”
“十八集團軍方面是我們的天然盟友。”
“再加上第六、第十三兩個集團軍，外帶著建設兵團、農墾兵團等地方建設武裝。”
“事實上的二戰區已經是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
“即便我們真的整理了晉軍，但是此時的國軍內部，已經客觀上形成了龐大的飛虎系軍官。”
方立功默然的點了點頭：“雖然主觀上沒有這一回事，但是從客觀的角度來講，整個二戰區其實都將會是您的臂助。”
“十四集團軍方面也不是不能爭取，郭長官，陳軍長等人，對於維持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反對內戰的政治基本立場，還是很堅定的，即便是那個被我趕走的李默庵，其和紅黨方面，也曾有過密切的聯絡。”
“這些人的立場，其實搖擺不定，能爭取，實際上是可以爭取的，委員長如果想要繼續穩坐那高臺之上，勢必需要再平衡。”
“如果順著這個思路思考下去的話...”楚雲飛面帶微笑，向第五步兵團的防線走了過去：“想必應當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和而不同，爭而不鬥，李長官這些人應當會有基本的默契，如果是這樣的話，總好過現如今，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我們現在還是太弱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顧慮。”
方立功緊隨其後，兩人就這樣走進了第五步兵團的指揮部之中。
周大興此時正和後方通著電話。
聽到了腳步聲之後。
周大興側頭看了一眼，連忙解釋了一句：“老連長，楚長官來了，我先不和你說了。”
【事還沒成呢，你小子可得幫我保密！】
匆匆忙忙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周大興一臉嚴肅，立正敬禮：“鈞座，參座。”
“聊什麼呢，什麼保密！”
周大興沒有猶豫，當即選擇“出賣”了自己的老連長：“老連長在工作過程之中認識了婦救會的一名女同志，兩人接觸下來脾氣很合胃口，正打算讓我給出出主意呢。”
“你小子能出什麼主意？”楚雲飛瞪了一眼周大興：“你不也是個老光棍？”
“去去去，把電話打回去，我好好問問。”
方立功頗為無奈：“鈞座..這不太合適吧。”
“那你來問？”
方立功強行按捺住心中的八卦之心：“我？算了算了，還是你來問吧。”
“老邊自己在那邊，就帶了個勤務兵和副官，畢竟只有一支胳膊，生活多有不便，有這麼個好機會，自然讓他多接觸接觸，說不定能湊到一起去。”
電話接通之後。
邊富成那爽朗的笑聲從電話裡面傳來：“楚長官，我猜到你肯定要打電話，索性就在電話前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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