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審?
劉金點點頭,立馬去安排。
審訊室是在大隊的一樓。
內部幾乎沒有裝修,腳下也沒地板磚,只是單純用水泥抹了一遍,頭頂吊著一盞昏沉的燈。
四周環境十分陰暗,單是站在裡面,便感受到那無形的壓迫感。
一張被特殊改造過的椅子立在房間中心。
此時,雙手被拷住,身穿便裝的陳華,沉默的坐在椅子上。
他低著頭,令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良久。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大,最終在門口停住。
“吱~”
審訊室那破舊的鐵門發出刺耳聲音,隨著門縫變大,幾個人影緩緩展開。
“隊長。”
屋內的劉金起身,對著門外的陳長春點頭示意。
陳長春點頭,和徐良一同踏入,隨即便坐在審訊桌前,劉金拿起紙筆,準備做個審訊記錄。
徐良站在陰影處,並未說什麼。
至此,提審準備便完成。
陳長春抿了口茶水,喝水間,他順勢看了眼陳華。
雖說完成抓捕到現在,已經幾個小時,可這卻是他第一次見到對方正臉。
渾身瘦弱枯骨,皮包骨的樣子,面板黝黑如炭,眼神十分渾濁,好似行將就木的老人。
“陳華是吧,有什麼想說的嗎?”
陳長春將水杯放下,將目光投向他。
對方依舊沉默著,被拷住的雙手動都沒動。
“不說?”
“不說我替你來說。”
陳長春冷笑一聲,猛地拍下桌子。
“砰!”
“2004年,6月1日晚,洪福街道陳偉醉酒後遇害,是你的做的吧?”
陳華依舊沒開口,只是抬起頭,那渾濁的眸子有了一點冷意。
陳長春卻不理會,繼續開口道:
“案發地點在一小巷內,根據警方還原,案發期間,你手握一柄銳利刀子捅入死者腹部。”
“死者反抗期間與你進行角力,最終導致傷勢加重。”
“逃跑過程中,卻又失血過多致死”
“在案發後,你逃回距案發地點僅五公里的南環巷家中,卻又因仇恨,再次返回洪福街道,對死者進行二次加害。”
“這些.你可有異議?”
言罷,他抬頭看向陳華,等待對方的話。
陳華還是沒開口,只是臉色鐵青,被拷住的雙手握成拳狀,死死盯著陳長春。
嘴這麼嚴?
陳長春眉頭一皺。
正欲繼續開口。
豈料,耳旁忽的響起一道聲音。
“1997年,張翠死亡為什麼不報警?”
徐良的聲音從角落處響起,所有人下意識扭頭看去。
他的表情平靜,眼神沒有任何情緒,好似只是單純談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導致張翠死亡的兇手,便是陳建朱虹一家。”
“當時警方便在現場,你為什麼不報警!?”
聽著二次傳來的聲音,陳長春頓了頓,並未將其打斷。
陳華依舊不開口,卻將目光投向了徐良。
見此,徐良也不生氣,繼續開口。
“我查過陳建的資料,對方有錢,在拆遷之前便有錢!”
“一個村長有錢合理,但太過有錢,便不合理。”
“他能來錢的地方無非一個‘黑’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年陳建應當沒少對你們進行壓榨。”
話音落下。
審訊室一點聲音沒有。
直到良久過後。
一直沉默的陳華才忽的點了點頭。
“嗯。”
聞言,徐良便繼續開口道:
“一個人被欺負一次,便會被欺負第二次,因為他軟、他慫!”
“沒有加害者冒著知道你又軟又慫的情況下,閒著沒事去欺負一個未知的人。”
“陳建是這樣,他知道你最老實,最窩囊廢,所以逮著你欺負。”
“直到上頭開始應對重工業轉輕工業,規劃的拆遷地皮中佔了陳家村”
說著。
徐良頓了頓,臉上帶了玩味的笑容,掃視著陳華。
“拆遷啊,房子一拆,黃金萬兩!”
“陳建雖有了錢,但.白給的錢誰不想多拿點?”
“所以,他盯上了平日裡最為窩囊,最廢物的你,畢竟,一個窩囊廢要那麼多錢做什麼?還不如給他兒子!”
“我說的對吧?”
言罷,徐良便看著陳華。
陳華指尖深深陷入肉裡,那張臉鐵青彷彿青銅,渾濁的眸子帶著恨意死死盯著徐良。
“嘖,被我說中了。”
徐良笑了笑,並不在意對方的態度。
忽的,他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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