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就被一道光束照在了臉上,我把手電對著他眼睛。
“誰說我要走了。”我悄悄把泥土藏在身上,年輕道士就在我身前不遠,他用手擋住了大部分光線,只能透過指尖的縫隙看向我。
人體總是對突如其來的光線產生抗拒,等他適應光線之後,我突然又把光給關上了。
一下子陷入黑暗,年輕道士顯然適應不來。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年輕道士一臉陰沉,輕聲沉吟。
“沒幹什麼。”我呵呵一笑,讓他捉摸不透。
人對黑暗本來就有一股莫名的恐懼,年輕道士此時應該還適應不來,目光到處亂看,但就是看不見眼前的我。
經過兩次摧殘難怪他會發火,不過這就是我想要的。
我向身後退了幾步,悄悄退到身後那些芒草旁邊,這些草高達一米多,有些甚至接近兩米,什麼地方容易藏人,又容易被人發現,估計也只有這些漏洞百出的草叢。
彎腰把地上的黑傘撿起,我把手電筒扔到深處,這給人的假象就是逃跑。
燈光照著草叢深處,白色的光把那片區域印照出一道道黑影,夜風吹過那片區域就好像有人在招手。
年輕道士終於恢復光明,這僅僅幾秒就足夠讓他終身難忘。伸手取下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
年輕道士牙關緊咬,寶劍橫在面前:“邪門歪道,不要讓我找到你。”
那道符籙因為沒有真氣注入,早已化為一張白紙,年輕道士心疼的握了握拳頭,向遠方的白光走去。
交織在草叢的燈光一動一動,年輕道士來到一堆荒草前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覺得有絲不對勁。
燈光一動不動,難怪他起了疑心。
走了幾步,他終於停了下來。
突然草叢一動,他提劍橫斬而過,削掉了一片荒草。
“裝神弄鬼!”
他話音一落,卻發現草叢裡根本沒人。
“怎麼回事?”他喃喃自語,舉目四看,卻突如其來飛來一些東西,觸不及防之下,他提劍擋在了一部分飛來的東西,卻有些細小的東西飛進了他眼球裡。
心思極恐,這場意外的衝突終於拉下帷幕。
我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就在年輕道士不遠,拍去了手上的泥土,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還要不要來搜身了。”
“剛才那些向我飛來的是什麼東西?”年輕道士還算冷靜,即便眼睛受傷,還能談吐自如,但手中的劍已經被他抓得吱吱作響,看來是強忍著心中怒火。
“那些只是一些泥土而已,不礙事,回家洗一把就好了。”我撿起地上的手電往來時的路走去,黑暗中走出了一道細小的身影。
就在手電光不遠。
剛才多虧了小彩的配合,這才得以成功轉移年輕道士的注意力,不然我很難有下手的機會。
摸了摸小彩的腦袋錶示安慰。
我說道:回去吧。”
小彩點頭,忌憚的回頭看向年輕道士。
茂密的草叢裡還站著一個人,單手提劍,一身道袍隨風飄舞,孤零零站在荒草中央。
“你叫什麼名字?”
“星麒!”我微微一笑,當然不可能告訴他真正名字。
“我記住你了,不要讓我在武陽再看到你。”
“謝謝你的惦記,可惜你不是女人。”我瀟灑的離開,穿梭在荒草當中。
年輕道士沒有追擊,目光深沉如水,一隻眼已經恢復正常,想必他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很難擋住我的去路。
回到車上,我很快就把這事給忘了。
夜色加濃,天空中的"明燈"越來越多了,星光閃閃照亮半邊天際,武陽市地標性的建築,從半空倒映在烏藍的海面上,隨著波浪,晃動著,閃爍著,像一串流動著的珍珠,和那一片片密佈在蒼穹裡的星斗互相輝映,煞是好看。
但這樣的景色卻沒人欣賞,孤零零的坐落在另一頭,與繁華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對比。
車子遠去。
回到家中,休息一會,我就上床睡覺。
一夜無夢。
次日中午,我還是忍不住好奇拿起手機與老司機約在一間飯館見面。
溫馨笑語。
這家飯店看似不大,但人流量還算蠻多的,男男女女相繼而坐,大部分是附近的上班一族。
位於市中心地段,這家店生意比平常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哎 我說主播!你不給我打電話,我都以為你出事了。”
看著面前這個有些油膩的中年大叔,我頭一次生起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