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沉悶的空氣多了一份清香。
司機奇怪的瞟了一眼女孩,目光落在車上那個籃子的時候,馬上收回了目光。
“從來沒聽人說過,大晚上去祭拜親人。”司機把話說的很輕,但還是被我聽到了。
同樣把目光落在女孩身上,我發現她腳底下,就擺放著一個籃子。
裡面的東西怎麼會是白紙?
這女孩的給人的感覺很奇怪。
“司機,到豐昊路一共需要多長時間?”女孩似乎有些著急,一直在東張西望。
“快了,還有兩站。”司機簡單說了一句。
“謝了!”女孩聽到後,似乎吃了定心丸,鬆了一口氣,便開始玩起手機。沒多一會,忽然她又咦了一聲,說出了一句奇怪的話:“他怎麼也在車上?”
微微側頭,她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但沒人理她,車裡空蕩蕩,一共只有三人。
“叮咚!你所乘坐的天堂路已經到了,請帶好你的隨身物品從後門下車,請注意安全觀察周邊環境。”
車外同樣沒人,但就在司機按下關門的時候,一位氣喘吁吁的年輕人跑了過來。
“司機司機”年輕人晃著一隻手:“請麻煩開一下門。”是一位身穿西服的年輕人,他口袋上插著一支筆,文安保險,看來是一位賣保險的業務員。
同樣的情形,司機沒辦法拒絕,他只能按下了開門鍵,但年輕人上車的一瞬間,司機有注意到這位年輕人同樣提著一個籃子。
“又是一位晚上去拜祭親人的人?”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司機哆哆嗦嗦的打了個冷顫。
剛把門關上。
“司機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去豐昊路還需要多長時間?”
又是一個去豐昊路的人。
“還有一站就到了。”
“哦!那謝啦司機。”
公交車啟動,車內又多了一位提著籃子的人。
穿西裝的男人找座位坐下,剛好是在女孩身後。
他們為什麼會去往同一個地方呢?
我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女孩跟男人分明不認識,但為什麼會聚在一起,不是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
西裝男子坐在座位後同樣拿起手機,但不同的是,他好像是在跟家裡人打電話。
這一男一女都非常可疑,所幸的是用不到十分鐘,車內就響起了廣播。
“叮咚!你所乘坐的豐昊路已經到了,請帶好你的隨身物品從後門下車,請注意安全觀察周邊環境。”
車門開啟,一男一女慌不擇路的跳下了車,他們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接連沒入黑暗。
什麼情況?
我走在最後,司機像是見了鬼似的,我剛剛下車,他一腳油門就開走了。
嗤啦一聲。
“臥槽,去投胎啊。”
公交車起步濺起一些灰塵,飛進了我的鼻子,我嗆了兩下,盯著遠去的公交車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
但隨即這地方飄來了一些灰燼,我伸手去接,灰燼夾著這一些白紙掉落在了手上。
我用手指捏了一下,很粗糙,是還沒完全燒盡的元寶。
“大晚上的,誰那麼無聊出來燒元寶?”天上灰塵散落,時而會吹來一些黑色灰燼,我感覺有點瘮人,不敢多做停留,我抬步前行,一會不到,那對男女腳底抹油似的跑得飛快,一分鐘不到就沒了蹤影。
“就算急著洞房也不用這麼快吧?”
一路向前,燈光昏暗。
忽明忽暗的火光,在一個個小鐵盤慢慢燃燒,似乎還燒著什麼,白煙瀰漫,一股煙味彌散四周,看起來極為怪異。
注意觀察四周,一個都沒有人,但就是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這就是元寶街嗎?”我一路上走來,都發現了路邊有這種小鐵盤。
兩側都是鋪面,但跟傳統的鋪面不一樣,就算這裡鋪面全開門,也沒人敢走進裡面,因為裡面不止擺放著棺材,還有紙人娃娃,加上附近燈光昏暗,此時看上去那些紙人娃娃就像一個死嬰,十分的瘮人。
“這是元寶?”彎下腰,我好奇的看了一會,吸入鼻腔的是一種很怪異的味道,有白紙和其它東西混合在裡面一起燒。
灰燼中有些焦狀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看起來非常僵硬。
拿起手機詢問老司機十三號站臺的位置,他告訴我十三號站臺是在一棵老槐樹下面,應該就在這附近。
有老司機的現場指導,不到五分鐘我就看到了一棵巨大的老槐樹。
黑暗裡這棵老槐樹非常的大,它巨大的影子幾乎把附近的燈光都覆蓋住了。
樹根下隱隱還站著不少的人,他們整齊的排成長隊,似乎等著上車,那對先前坐公交車一起來的男女也在裡面。
我大概數了一下人數,剛好是十三人。
十三號站臺,十三號公交,十三人個,這裡面統一都是十三。
“這十三究竟代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