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忽然安靜起來,馮波像吃到了蒼蠅,臉色憋得難受。
第一次上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盯著任老六,而馮波吃到了憋再也不吱聲了。
車內搖搖晃晃,就是開不走,就好像拋錨了,根本沒有助力。
“不是我害,不是我害。”碰瓷大媽還在神神叨叨,她可一點也沒有了上車之前的神采,臉色灰暗,橫死紋越加明顯,離死已經不遠了。
忽然司機好像踩到了剎車,車內一陣頓挫,搖搖晃晃,前後傾斜。
吱!
確實是踩了剎車,公交車前方倒著一位滿是白髮的老人。
此處正好學校路段,但由於四周沒人,老人倒地許久也沒人把她扶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人氣喘吁吁被一位路過的小學生扶起來了,因為看見小學生長得老實,這老人突然起了壞心思,汙衊小學生故意推到了她
“這老人也太壞了,明明是別人幫了她,反而倒打一耙。”馮波陰陽怪氣,他似乎故意說給前面的碰瓷大媽聽的。
連一直不說話的女高中生也抬起了頭,放下:“這種人就不應該把她扶起來。”
賣保險的西裝男人有些害怕的摸了摸衣領:“這老人確實做得不對。”他很畏懼的抬頭撇了一眼黑暗。
車內怨氣越來越重了。
剛剛還無精打采的情侶,此刻神采奕奕。
韓城言:“這種人就應該送上法庭,判她十年八年的。”
一旁的穎娟奇怪的盯著男友:“城言,你怎麼啦?”
她似乎不明白男友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沒有解釋,韓城言一個眼睛就給出了答案,穎娟順著男友的目光往前看,她果然看到了不好的東西。
她一改態度,變得跟男友一樣:“這小學生太可憐了,自己明明沒有做錯,卻被老人汙衊成這樣。”
“對!”任老六和焦七也站出來幫腔。
任老六:“因果迴圈,小學生就不應該幫她。”
焦七:“這老人太沒良心了連小學生也敢訛詐。”
男醫生瞟了一眼手上的鐘表,也站出附和:“世道都變了,不是壞人沒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他非常畏懼似乎有人逼著他這樣說的。
苗豆豆盯著我:“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什麼意思?”
我一臉茫然,這種感覺就好搞得像上課一樣,每人都要發表自己的看法。
“難道你沒發現這輛車真正走不了的原因?”
“走不了的原因。”我把目光投向小學生,是他在搞鬼嗎?
“你先來吧!”我暗中招呼小彩守在我身邊,這輛車越來越詭異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突發情況。
“好!”苗豆豆眼神示意,直播間透過鏡頭也看到了她秀氣的臉,彎彎的眉毛,雖然說不上漂亮,但比一般女孩清秀多了,屬於耐看的型別。
苗豆豆動了動嘴道:“真相不會遲到,正義永遠存在。”
她這話似乎不符合當前情況,但又完全能切合實際。
車內很安靜,幾乎全部人都回頭去看。每人表現在臉上的情緒都不太一樣,有人不屑,有人深思,更有人恍然。
“到你了。”苗豆豆表現的很平靜。
她能夠在直播間出現,一定是之前遇到了怪事,或許她本來身上就揹負了人命。
能在直播間出現的人無非就兩種,一種是怨氣纏身,一種是無意中丟掉陽火的人,不過像半仙道長這種應該屬於第二種,苗豆豆就不一定了。
我很懷疑她的身份,但也不能否認是我感覺上出了錯誤。
“尊老愛幼,百善孝為先。”我周圍似乎有一股壓力襲來,我知道是小學生的鬼魂盯上了我:“不過中國也有句古話,叫做天作孽不可為,人作孽不可活。”
我說出了一小段典故,不單單針對老人,也是針對謝子強的鬼魂。
人生在世不管是悲傷還是快樂,有些事該放下的就應該放下,這也是佛門中常說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謝子強還沒完全化成厲鬼,還有機會轉世投胎,我不想他走入歧途。
“不!該死的不是我,而是她。”謝子強的鬼魂一激動,又變回臨死的模樣,他血流滿面,拳頭大的窟窿不斷冒血。
碰瓷大媽跪地求饒,她這一年子女相繼離世,已經變得孤苦伶仃了:“我知錯了,知錯了。”
她額頭上的橫死紋越來越明顯,估計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