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外地人不知道該去哪裡吃,陽光明推薦了“老正興”本幫菜館。
菜館門臉不大,古色古香,木質桌椅被歲月磨得發亮。
裡面收拾得乾淨,幾張八仙桌坐滿了人,多是普通市民和工人,杯盤交錯間,喧鬧中透著濃濃的市井煙火氣。
趙國棟一看就很滿意。
落座點菜,作為本地通,陽光明給幾人推薦了幾道經典本幫菜。
首先是響油鱔糊。鱔絲滑嫩得很,上桌時,滾油一澆在蒜末薑絲上,滋滋作響,香氣撲鼻。
其次是草頭圈子。濃油赤醬燒的豬大腸,軟糯入味,配上清香的草頭,正好解膩。
第三道是油爆蝦,新鮮的小河蝦炸得酥酥脆脆,味道鮮甜。
考慮到趙國棟和他的兩位戰友都是北方人,陽光明還特意點了一道濃油赤醬、肥瘦相間的紅燒肉。
他主動承擔了倒茶、催菜、佈菜等瑣事,服務周到細緻,動作自然流暢,絲毫不顯諂媚。
酒是本地產的“七寶大麴”,用白瓷小酒壺溫著,度數不低,酒香醇厚。
趙國棟給每人面前的粗瓷小酒盅滿上。
“來!第一杯,感謝小陽同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趙國棟舉杯,聲音洪亮,帶著軍人的豪氣。
“趙廠長客氣了!”陽光明連忙舉杯相迎,姿態恭敬。
李振國和張援朝也笑著舉杯:“對!感謝小陽同志!”
四人碰杯,粗瓷相撞,發出清脆聲響。辛辣的液體入喉,帶著一股糧食的醇香和強烈的燒灼感。
原身還沒有喝過白酒,陽光明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的酒量怎麼樣。
他意念微動,那入喉的酒液瞬間被轉移進意識空間的冰箱內。他只是嚐嚐味道,口中留香,陽光明面色如常,眼神清明。
幾杯溫熱的“七寶大麴”下肚,氣氛更加熱烈起來。
陽光明在酒桌上如魚得水,他前世作為生活秘書,應酬是浸入骨髓的基本功。
此刻他熱情真摯,談吐風趣,遇到合適的時機,還會講些魔都本地的風土人情趣事。
比如石庫門裡七十二家房客的鄰里趣聞;還有弄堂裡“梔子花……白蘭花……”悠揚的叫賣聲。
他講得繪聲繪色,逗得李振國哈哈大笑,連一向嚴肅的張援朝也忍俊不禁,嘴角上揚。
他敬酒有分寸,勸酒有理由,既照顧到兩位東北客人的豪爽,也適時給趙國棟添酒佈菜,把趙國棟照顧得舒舒服服,熨帖至極。
最關鍵的是,他那“千杯不醉”的能力!
每當酒水下肚,便瞬間被冰箱收納。
在外人看來,他就是面不改色,一杯接一杯,喝得豪爽又從容,眼神始終清亮如初,不見絲毫醉意。
“好小子,看不出來啊,深藏不露!”李振國看著陽光明再次乾淨利落地乾掉一杯,拍著桌子讚道。
“這酒量,這爽快勁兒,在咱們東北兵團,那也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老趙,你這回可撿著寶了!”
“是啊,小陽同志不光腦子靈,技術好,酒量也這麼硬朗,真是難得的人才!”張援朝也由衷讚歎,看向陽光明的目光充滿了欣賞,“少年老成,心思靈活,難得。”
趙國棟看著陽光明,越看越滿意。
這孩子,太懂事了!說話做事滴水不漏,酒桌上還這麼有面子。
他本就豪爽,幾杯熱酒下肚,加上對陽光明的極度欣賞,一股強烈的親近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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