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珂帶著幾個壯實的場務好不容易才把扭打在一起的張焊和胡彥彬拉開,兩人臉上都掛了彩,衣服扯得歪歪扭扭,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神裡還帶著怒火。
胡彥彬被助理死死拽著,指著張焊罵罵咧咧:“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張焊也喘著粗氣,嘴角的傷口滲著血,卻沒再還嘴,只是沉默地看著躲在人群后、哭得瑟瑟發抖的鄭樉。
“都給我閉嘴!”
廖珂氣得嗓子都啞了,指著三人,“張焊,你先回酒店房間冷靜!胡彥彬,你的助理帶他去另一層樓!鄭樉,跟我來辦公室!”
他又轉向圍觀的工作人員和嘉賓,“都愣著幹什麼?該幹活的幹活,該休息的休息,誰也不準往外傳!”
“記住,你們都是簽有保密協議的!”
“誰敢洩露出去,我們芒果臺一定追究到底!”
廖珂的情緒也快爆炸了,這都是什麼玩意?
他也算芒果臺老人了,從2004年就擔任《超級女聲》的監製。
之後還有《節節高升》、《中國最強音》等節目。
他在去年推出了《花兒與少年》第一季,主打就是明星姐弟自助遠行,玩的就是真實!
可……
這一季的真實火爆還是超出了他想象的極限,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找了鄭樉這個沒腦子的當嘉賓。
你說你和孟子怡打架就算了,節目組總能處理。
可你打架打輸了,為啥要把男友喊來?
一個還不夠,還喊了前男友???
怎麼,你黑社會啊?
真是蠢到家了……!
走廊裡的人漸漸散去,只剩下一地狼藉。
摔碎的花盆、散落的檔案、還有張焊那件被踩髒的風衣。
江野慢悠悠地走過去,彎腰撿起風衣,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對孟子怡低聲說:“走吧,好戲看完了。”
孟子怡看著他平靜的側臉,多少有點反應過來了,悄悄湊過來說:“阿野,這樣沒事嗎?事情鬧這麼大,會不會影響你呀?”
這姑娘對自己從來沒有擔心過,家裡有錢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但她怕影響自家男人的事業……
“不大怎麼解決問題?”
江野笑了笑,將風衣扔給工作人員,“鄭樉想借節目組逼你低頭,現在她自己的私事鬧得人盡皆知,你覺得廖導還敢讓她繼續鬧事?”
他頓了頓,“再說,芒果臺最怕什麼?怕負面新聞影響節目播出。”
“現在你和她的事情已經無關緊要了,她還是先怎麼把腳踩二隻船的事情給搞定吧!”
果然,半小時後,廖珂的助理匆匆來找孟子怡,語氣客氣了許多:“孟老師,廖導說……之前的事就算了,明天恢復拍攝,您和鄭樉暫時分開錄素材。”
至於讓孟子怡道歉的事,一個字也沒再提。
……
鄭樉在辦公室裡坐了整整兩個小時,臉上的濃妝早就被眼淚衝花了。
經紀人在一旁不停地接電話,語氣從強硬到無奈,最後只剩下疲憊:“行了,別鬧了,胡彥彬鬧著要公開關係討說法,張焊的團隊也放話要追責,再耗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鄭樉咬著唇不說話,直到手機彈出一條訊息,是粉絲後援會發來的,說網上已經開始流傳“鄭樉腳踏兩隻船”的匿名爆料。
她猛地抬頭,眼眶通紅:“我要回家,這破節目我不錄了!”
經紀人嘆了口氣,撥通了廖珂的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傳來廖珂壓抑著火氣的聲音:“想走可以。”
他頓了頓,語氣冷硬,“但按照合同,提前離組需要歸還全部嘉賓費,另外,這兩天停工造成的裝置租賃、場地預約、工作人員食宿損失,總共四十七萬,必須由你們承擔。”
鄭樉的經紀人差點跳起來:“廖導,這不合理!”
“不合理?”廖珂冷笑,“她鬧著要說法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合理?現在整個劇組停擺,贊助商那邊索賠的壓力全在我這兒,這點錢算多嗎?要不是自己人,你以為就這麼簡單?”
電話結束通話後,鄭樉看著經紀人鐵青的臉,終於慌了。
她不過是想爭口氣,怎麼會鬧到這種地步了?
經紀人狠狠瞪了她一眼:“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聯絡公司打錢!再拖下去,違約金都夠你喝一壺的!”
當晚,鄭樉的團隊匆匆轉了錢,連夜收拾行李趕往機場。
離開酒店時,她特意避開了節目組的人,低著頭快步鑽進車裡,連最後一句告別都沒有。
酒店房間裡,廖珂看著財務發來的到賬資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助理小聲問:“導演,真讓她走了?那後續素材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廖珂嘆了口氣,“把她的鏡頭儘量剪得自然點,實在不行就用旁白補。總比留著她繼續鬧事強。”
他望向窗外,倫敦的夜色依舊深沉,這場鬧得人仰馬翻的風波,總算以鄭樉的狼狽離場畫上了句點。
只是這代價,終究是有人要承擔的。
……
酒店十五樓貴賓套房
這是孟子怡剛幫江野開的房間,她那個房間是和許情一起住的,多少有點不方便。
房間內開了盞床頭燈,暖黃的光暈落在地毯上,把窗外的夜色擋在了厚重的窗簾外。
孟子怡剛卸完妝,臉上還帶著未散的溫熱,轉身就看到江野靠在窗邊沉思。
她走過去,一屁股擠進了江野懷裡,膝蓋抵在沙發邊緣,身體自然地往他身上貼了貼。
“你來了,家裡的拍攝怎麼辦啊?”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說話時鼻尖不經意蹭過他的下頜,“不是說蘇州那邊正趕進度嗎?”
江野順勢收緊手臂,穩穩抱住她纖細的腰肢,掌心貼著她後腰的布料,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熱。
她往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膝蓋無意間在他腿上輕輕頂了一下,兩人的距離瞬間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沒事。”
他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眉眼,指尖順著她的腰間輕輕摩挲,聲音裡帶著笑意,“我讓貓導頂著了。接下去都是文戲,臺詞和走位之前都對過,我也帶了他快一個月了,應該問題不大。”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半夜就走。”江野抬手,幫她把耳邊的碎髮別到耳後,“訂了凌晨三點的機票,趕回去正好能盯明天下午的戲。”
孟姐生氣了!
“那你還在磨蹭什麼?”
“?????”
“要不要換個地方?”
“不用!”
“你拉開窗簾做什麼?”
“我喜歡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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