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鄭家那邊怎麼辦?”
季弘不確定李峻的想法,無法判斷下一步的動作,也便開口問了一句。
李峻無所謂地說道:“能怎麼辦?自作孽不可活唄!”
“唉”
隨後,李峻又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若是就此打住,鄭家可以將所有罪過都推到邱賀的身上,如此也能保住鄭家。
可要是竇正昌再查下去,不僅邱賀跑不掉,就連鄭家販私鹽的事情也必定會敗露無疑。
到那時,鄭家的家破人亡也就不可避免了。
李峻並不憐惜鄭家,只是到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二姐李茱。
“翠煙.”
想到此處,李峻終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想要去解決一下鄭家的麻煩。
“主君,婢子在,您有何吩咐?”
翠煙從門外走進來,輕聲地詢問。
雖然去了奴籍,雖然成為了李府大管事,但翠煙還是以前的那個小丫鬟,沒有半點變化。
李峻在府中時,翠煙一定會跟在左右伺候。
尤其是李峻與屬下商議事情時,翠煙都會守在門外,隨時等候姑爺的吩咐。
這是翠煙的職責所在,也是裴瓔的故意而為之。
夫君有許多事不可為外人所知,近前伺候的人必須要絕對的忠心。
翠煙能做到這點,翠煙也值得裴瓔放心。
“翠煙,你去請夫人陪我走一趟鄭府。”
待翠煙退下,李峻對季弘道:“你帶人隨我一同去。”
李峻主動去鄭家,不想給鄭家留下親近的感覺,所以他讓季弘領兵隨行,以示威壓依舊。
可他又不想讓見面的氣氛過於沉悶,使二姐為難,故此才讓夫人裴瓔同行,以顯幾分情意。
“郎君,你為何要親往鄭家呢?”
馬車內,裴瓔望著李峻,有些不解地問。
“唉我也就是做給二姐看的。”
李峻無奈地撇了撇嘴,繼續道:“如果鄭家精明便會無事,若是愚蠢至極的話,二姐到時也就不會再怨我了。”
裴瓔轉過身子,伸手捧住了李峻的臉,心疼地說道:“郎君,你都做到如此了,二姐無論如何都不會怨你的。”
“嗯”
李峻也伸手捧住裴瓔的臉,笑道:“若天下女子都像我的瓔兒一般善解人意,那這天下必將會萬世太平。”
“嗯那是自然。”
裴瓔得意地回了一句,俏皮地搖晃了一下頭。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反應了過來,皺眉道:“天下太不太平與女子有何關係?難道不太平了就要怨女人嗎?”
此刻,裴瓔的雙手還捧著李峻的臉,話語間已然由捧變掐,還稍稍給了力道。
“啊”
李峻誇張地叫了一聲,嚇得裴瓔趕忙鬆開,並在李峻的臉上輕輕地揉著。
“郎君,你也認同紅顏禍水嗎?”
裴瓔知曉夫君只是在說笑,但還是無心地問了一句。
“不認同。”
李峻矢口否認。
“紅顏怎麼就成禍水了?不過是無恥的說辭罷了。將不敢承擔的責任都推到女人的身上,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禍水,那樣的人也不配當男人。”
李峻說得聲情並茂,更有著義憤填膺之態。
“郎君消消氣,妾身知道郎君不是那樣的人。在妾身的心裡,唯郎君才是世間的真男兒。”
裴瓔聽得掩嘴直笑,伸手撫著李峻的前胸,口中說著恭維的話。
“啊是嗎?”
李峻故作驚異狀,繼而又貼到裴瓔的近前,笑道:“我在夫人的心中都昇華到如此地步了嗎?那我以後更得好好表現了,免得哪天跌落神壇,遭夫人嫌棄。”
“才不會呢!”
裴瓔柔聲地說著,隨即將櫻唇在李峻的臉上輕吻了一下,抿嘴笑了起來。
李峻在外人面前的神態,裴瓔也是見慣了的。
並非是說有多麼的正容亢色,可就是感覺有股攝人的威壓之勢,令人不敢側目,更不敢輕易起冒犯之心。
然而,在家人的面前,李峻的這種神態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尤其是與裴瓔在一起時,更有著幾分書生氣的小無賴模樣,
這讓裴瓔覺得很有意思,也覺得很溫馨,很愜意。
鄭府內,對於李峻夫婦的突然到訪,鄭家人都感到很是意外。
李峻是太守,是武威大將軍,而裴瓔也是有封賞在身的命婦。相對於鄭家人來說,這都是尊貴,是身份與等級的差異。
因此,就連鄭豫的母親鄭柳氏在內的鄭家人,無一例外地守在府門前,恭迎李峻夫婦的到來。
身為長媳主母的李茱也在其列,只是她的執禮尚未到一半便被李峻扶住,並被弟弟與弟妹二人扶著走進了鄭家大宅。
大家依次落座後,李峻起身來到李茱的身前,與裴瓔一同向二姐行了拜見之禮。
隨後,李峻將李茱請到了上位落座,他則站在了李茱的身側,這一舉動讓鄭家人很是尷尬。
鄭柳氏為鄭豫的嫡母,鄭豫的父親過世後,鄭家則以鄭老夫人為最尊。
因此,只要鄭老夫人在場,鄭家的上位永遠是她的座位。
可今日,礙於身份的高低差異,鄭老夫人將上位讓與了李峻,自己則坐在了李峻右手的第一位。
此刻,李峻竟然讓李茱當著鄭老夫人的面坐在了上位,而他則站在了李茱的身側。
這就是一種示威,也是一種告誡。
告誡鄭家人,他李峻的姐姐無人敢欺。告誡鄭家人,李茱才是鄭家真正的當家主母。
其實,李茱一直都希望能得到弟弟的幫助,雖然這一要求羞於啟齒,但李茱還是在心裡一直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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