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武軍的攻城,石韜已經無力阻擋城內百姓的外逃,而北城城門也無法關閉,只能讓人提心吊膽地守在城門處,等待外逃之人減少一些後再關閉城門。
然而,大武軍的守諾以及石韜無奈地縱容,導致城中的人都看到了活著的希望,北門整整三日無法閉合,城中大部分人都逃了出去,就連建德宮中的宮人都趁亂逃了出去。
炮擊出現在了北門,一直開啟的城門也被怒射的炮彈轟得粉碎,遊子遠所率領的安戎部先行殺進北門,傅倫與江惇則領兵從東西兩門衝入襄國城。
隨後,李瑰與郭誦等人也領兵進入城中,將石韜所領的殘部圍死在了建德宮城內。
建德宮有四門,南曰正陽門、東曰永昌門,西曰永豐門、北曰止車門,與正陽門所對的是端門,入端門才算是真正地進入了進入皇城。
端門之後,有建德殿、建德後殿、徵文殿、單于庭、單于臺、東堂、西閣、後六宮、百尺樓、崇訓宮、社稷壇,宗廟、挈壺署、藏冰室等,其勢巍峨壯觀,煥發出了帝王的氣概。
望著眼前的龐大的建築群,李瑰不由地咂舌道:“大表哥,您看人家這裡才叫皇宮內,咱們洛陽城裡的皇宮連人家的一半都不及,舅父還抱怨花了太多的冤枉錢。”
郭誦笑道:“咱們那個小舅舅節儉,也俗稱摳門,哪裡捨得花這樣的錢?”
一旁的江惇接話道:“兩位叔伯,要不咱們殺了石韜後,把這裡的東西都搬去洛陽城,反正也沒有花費,大將軍應該不會反對的。”
郭誦瞪了一眼江惇,笑道:“就你聰明?說了你就信?真以為大將軍不捨的花錢嗎?他只是不想做這樣奢靡的事情而已,你若是都搬回去,估計大將軍會讓你都搬回自己家去。”
李瑰笑道:“要是那樣的話,小子,你爹能打折你的腿。”
眼下,退入宮城內的石韜已經算不上是困獸之鬥。
他所剩下的兵力已經不足萬人,除了戰死之外,許多的守軍都喬裝成了百姓,隨著大批的人群逃出了襄國城。
不到僅僅三天的時間,原本固若金湯的襄國城便被攻破,這讓石韜始料未及,也真正地感到了恐慌。
隨著端門的被攻破,近身肉搏在整個宮殿群中展開,建德宮的每處宮殿,每一條長道,沒一寸的地面上都在廝殺,鮮血四溢,遍地屍體。
大武軍是遵守承諾的人,已經給出三天的期限,而在三天之後還留在襄國城中的人,那便是在等死,尤其是建德宮裡的人,更是在找死。
襄國城中在屠城,建德宮內在屠殺,這沒有任何的區別,若是有的話,只能是城中苦苦哀求的羯人婦孺或許能得到乞活的機會,而建德宮內的人卻沒有。
對於羯人,安戎部的匈奴人對其恨之入骨。
同為胡人,劉淵的漢國覆滅後,匈奴人失去了依靠的資本,他們成為了與漢人一樣的賤民,遭到羯人的屠殺和欺凌,家中的女人同樣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這一刻,安戎部的匈奴人在復仇,不論男女老弱,只要是羯人,他們都會殺死,從不給任何人乞活的機會。
石韜死在了亂刀之下,亂刀過後,他的屍體零落滿地,只有一顆頭顱被人呈送到了郭誦的面前。
望著血淋淋的頭顱,郭誦撇了撇嘴,吩咐道:“扔到襄水河裡吧,他也只配喂個魚蝦。”
繼而,郭誦轉頭問向謝艾:“初華,你命人重新搜尋一下城內,除了反抗之人外,活著的就不要再殺了,咱們在此休整一日,明日午後向鄴城進發。”
謝艾點頭稱是,建議道:“郭將軍,此地暫可讓永豐城裡的人來接管,咱們再留些兵馬駐守。”
郭誦略有遲疑道:“他們能行嗎?若是咱們離開後,一旦有了變故?”
謝艾搖了一下手中的羽扇,笑道:“他們最好把襄國城守牢固了,否則就是一群廢人,即便是漢家計程車子,若是再做貳臣,下場就會這些羯人一樣。”
郭誦點頭道:“說得也是,他們應該會拼死守住這個再世為人的機會。”
“傅倫,江惇,你二人領本部兵馬守在襄國城。”郭誦吩咐了一句,又叮囑道:“我們離開後,城中之事由傅倫做決斷,江惇輔之。”
看到江惇挑了一下眉頭,郭誦笑道:“小子,你好像不服氣呀!”
按理說,郭誦與江惇的關係親近,畢竟江惇是江霸的長子,這層關係不亞於親叔侄。
“哪有呀?我和傅倫如同親兄弟般,怎麼會不服氣呢?”
江惇笑著擺了擺手,又把傅倫拉到身邊,繼續道:“我們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聽到江惇如此說,李瑰笑問道:“一家人?小子,莫非是人家傅姑娘答應你的提親?”
之前,傅倫進入定武堂後,他的姐姐傅煙兒也進入錦署,跟在了裴瓔的左右,幫著劉凝之處理錦署中的一些事宜。
江惇見過傅煙兒,也因此心生情愫。
“嘿嘿,李叔,侄兒也是一表人才,煙兒姑娘就是眼界再高,也不至於看不上侄兒呀!”
江惇說著,摟住傅倫的肩膀,笑著繼續道:“再說,咱還有傅倫幫忙,這親事早就定下來啦,就等著這次滅了石虎,我們就在洛陽城擺酒宴。”
李瑰笑道:“你小子倒是有本事,那就多拿些功勞,讓大將軍給你多些賞賜,也讓傅姑娘風光一番。”
如今,大家雖然依舊稱呼李峻為大將軍,可在每一個人的心裡都認定一個事實,認定李峻便是這天下的新主。
今後,能得到李峻的嘉獎,就是天子的恩賞,榮耀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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