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柳鎮這個天然的碼頭,也不至於輪到江婉來撿漏。
江婉早就存了撿漏的心思,今天過來買地時內心還忐忑著,就擔心會坐地起價。
正好曾師爺態度那是相當倨傲,一下被她抓住了漏洞,又有馮小吏的見證,這才輕鬆將地塊拿下。
比原定的二十兩銀子還便宜了五兩!
五兩銀子足足是李記包點十天的盈利,江婉拿著喜滋滋,被人瞧不起什麼的,相當於縮短了十天奮鬥時間,不香嗎?
足足兩畝還多的一塊地,修了碼頭蓋酒樓,或是修貨棧那都相當理想,只是這塊地目前滿目荒涼。
柳鎮的北街只修了一小截,到江婉買下的這塊地之前就止了步,目前只有一條被打水的人踩出來的小路,其餘都是一片荒草。
李家目前無論是人手還是金錢,都不足以啟動這麼大的專案開發,買下來了要怎麼用,這是個問題。
……
亭長官署的三進小院中,第一進為亭長辦公之處,裡面是秦家人的居家之所。
江婉買好了地心滿意足的離開,完全不知自己的行為卻在秦家掀起了一場大風浪。
“什麼?江氏走了,是來買地的不是來求我的?”在花廳裡已經端坐了好一會兒的秦麗芝聽了丫鬟的彙報,氣得怒目圓瞪,隨手就丟了手裡的青花茶盞,“不識抬舉!”
“……是。”丫鬟咬緊牙忍著手腕處被熱茶燙到的灼痛,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或許……或許她並不知情?”丫鬟低頭不敢看死盯著自己的那道目光。
真是倒黴!得罪了小姐的人是小柳樹村的李家江氏,偏什麼過錯都沒有的她卻成了替罪品。求饒的話一句不敢說,不然只能罰得更重。
“怎麼可能不知道?我都跟那個趙氏說得明明白白了。”秦麗芝吼得聲嘶力竭,與端莊的打扮大相徑庭,像個瘋婆子似的拳打腳踢,圓凳倒地一陣咕咚地響。
“芝兒,算了吧,好男兒多的是,又不只李延睿一人,況且他已經成親,咱家又不是找不著女婿了。”
“我看宋公子就挺好!”
亭長夫人接到下人的報信急衝衝的趕過來,入目就是女兒氣急敗壞的樣子。
這幾天女兒做的事她並非一無所知,甚至還有意縱容。
小柳樹村那個李延睿雖然家庭貧寒,但小夥子不僅長得一表人材,還是全縣最年輕的秀才,本是她和自家丈夫看好了的女婿人選,只可惜他母親江氏是個拎不清的主,竟然在秦家的嫁妝上漫天要價,這才有所耽擱。
哪知才過了幾個月,人家不聲不響的,新媳婦都娶進了門。
後來聽說江氏為此斷送了李延睿的求學之路,秦家人倒歇了心思。他家缺的可不是一個止步秀才的女婿。
可誰知沒過多久李延睿又求學去了,李家人還來鎮上擺了個小攤,生意還十分紅火,大有與秦家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式。
別說對李延睿情根深重的女兒,就是秦夫人自己也惱火這江氏不識抬舉。
她兒子還沒中舉呢,就這般目中無人了?之前兩個小兒女的親事雖然沒過明路,卻也是互相透過氣的,現在他們失了信,就連交代都不給一個?
更何況前幾天還當街給女兒沒臉。
不過是安排幾個下人趕她們出鎮不準擺攤,已經算便宜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