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江婉的內心對三兒子李延平的舉動是感動的,但為了人設,還是不得不瞪著他口是心非道。
“呵呵,娘都有力氣罵我了,看來大哥說得對,果真是好多了。”憨頭憨腦的李延平莫名被罵並不以為意,撓了撓後腦勺還一臉喜色。
“那郎中……”
“看,請都請了。”
江婉頂替了原主的身份,包括身體,她還真有些擔心會被一塊肉給噎死的原主,是否有什麼隱疾。
雖然原主的年齡也才三十多歲,與她現世相仿,但大虞朝的人均壽數遠不及現世,江婉還等著抱大腿享福呢,身體檢查必不可少。
李延平請的是柳鎮上福安堂的坐堂郎中蕭郎中,怪不得去了那麼久。
這位蕭郎中是鎮上最好的郎中,半百的年紀,面容清癯,頦下蓄一把山羊鬍子,走進來隱隱可聞到藥香,一看就很靠得住的樣子。
“老太太,切記要心平氣和。”
只是那郎中一開口,就是老熟人的樣子,而且這勸告,怎麼聽著都像揭短兒,想來原主愛作的毛病是遠近聞名了啊。
剛過完青年節的‘老太太’江婉聽得耳根子發紅。
“從脈像上看無大礙,只是有些心膽氣虛,我且開一幅安神定驚的方子,吃上兩幅也就好了。”蕭郎中隔著帕子把了脈,面容倒是和和氣氣的。
“郎中是說,我只受了驚?”心膽氣虛什麼意思江婉聽不懂,但那安神定驚的方子說出來還是能理解的,“真再無其他毛病?”
原主被噎死肯定是受了驚嚇的,她讓郎中檢查,是因為擔心換了芯子的身體會不會有不良反應。
“恕老朽才疏學淺,沒看出還有其他毛病。”受到病患質疑,蕭郎中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嚴肅起來,看得江婉一愣。
她好像沒說什麼話吧,這就把人蕭郎中給得罪了?
“郎中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想必這也是原主的鍋,平常說話老得罪人,連帶她說的話落到旁人耳裡也有幾重意思了。
蕭郎中難得看到李家這江氏老太太服軟的時候,只道一句誤會,他的臉色就緩和下來。到底是醫者仁心,又細細的給把了次脈。
這次時間久一些,最後收手後仍然結果相同,便疑惑的問:“老太太可還有不適?”
“估計就是受了驚嚇,還好還好,方子暫且別開了吧。”如今郎中看了,沒看出問題來,她還吃那苦汁子幹嘛。
江婉硬著頭皮回話,無論是差點被肥肉噎死,還是換了芯子,都說不出口。
一個是不好意思說,一個是不敢說。
蕭郎中一臉果然如此的神色,徑直起身,“診費三十文。”
當時李家老三跑得氣喘吁吁,把他從福安堂里拉起就跑,一副自家老孃快斷氣了的架式,把他給嚇了一跳,十來裡的路,他跟著一路小跑。
還真當這老太太病得要不行了,誰知跟往常一樣,人家龍精虎猛,只不知她又要搓磨誰。
蕭郎中暗地裡嘆息一聲,很替李家後輩不平,攤上這麼一位孃親。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人家子女孝順,願意聽她擺佈,他一個外人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