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她的身份經不起推敲。
將文秀逼得太過只會適得其反。
不過心底也不由得暗暗給祁英點了一個贊。
她當日只想著給小環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沒料到祁英給她找的這個便宜爹,直接就將她綁在了整個武將的陣營。
本來在大虞朝,文官與武官就是兩個敵視的陣營,大家誰看誰都不順眼。
如今環兒受辱的事件,更因雙方的影響力,直接將矛盾擴大到最大化,文武衝突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本就是李永謙為害在先,且他又是文臣之首文太師的女婿身份敏感,環兒作為武將的遺孤,還委曲求全與他做妾。
這完全是息事寧人的態度。
就算李永謙此時回過神來不答應,文太師也得逼著他答應。
文秀更得捏著鼻子也得讓李永謙將環兒熱熱鬧鬧的納回去。
“不過做妾放低了姿態也有好處,李翰林的後宅這下有好戲看嘍!”
在外面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八卦,被沈夫人一句話做了總結。
“你不是說那文秀不是省油的燈嗎?此話何解?”江婉明知故問。
“那環兒小姐都已經卑微到去做妾了,若是文秀還與她難堪,你當世人是吃素的呀?”
“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天天在自己的面前晃盪,還跟自己搶男人,還偏有氣無處發洩。”
“讓她再大的本事也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兒也使不上啊!再想想她那不服輸的性子,自己個兒都能活活氣死!”
……
連沈夫人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剛聽到訊息便氣得差點昏厥的文秀,此刻正強撐著替自己的丈夫張羅納妾之事,心裡又怎能不明白?
只是雖然心裡氣得滴血,但面上還不得不掛著笑,替道賀的客人們張羅酒席。
之前得知江婉母子的存在後,她第一時間跑回孃家找母親傾訴,才借來了家裡的死士為自己解除後患。
可惜未遂。
派人刺殺江婉的事情暴露之後已經讓她捱了父親的教訓。
這回的委屈,父親讓她打落了牙齒和血也要往肚子裡吞,不能再讓人抓住一點把柄。
還說男人納個妾而已,不能善妒不能容人。
可是這回抬進門的這個小妾會是省油的燈嗎?
文秀抿著唇,牙齒咬得死死的。
就在剛才,後院那個小蹄子竟然假模假式的將李永謙趕回她的房裡!
她倒是想給這個小蹄子一個下馬威,讓自家男人永遠不踏進她那個屋子才好。
可是若新婚第一夜就讓這位小妾獨守空房,前院那些送了嫁妝過來,喝得醉醺醺到現在仍然不肯離去,瘸腿瞎眼的兵痞們是擺設嗎?
將她的惡名傳到外面沸沸揚揚也就罷了,但她真的怕這些蠻不講理的武人敢直接動手!
“嘩啦——”
文秀既憋屈又氣憤,看房內所有的陳設,都帶著那個小妖精窈窕的樣子,臉上帶著笑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
主屋裡鏡子、瓷器的碎裂之聲,在寂靜的深夜傳出去很遠。
“哎~都是妾身不好,惹得姐姐不高興,到時候受氣的還是相公~~”
正春色無邊的鴛鴦暖帳裡,小環的聲音軟得百轉千撓,無一不搔到李永謙的癢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