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剛排上隊，霍鍾也走過來排在她後面了。
方茴有些驚訝，平時見到的霍鍾都是很早的。
“怎麼今天那麼晚？”她問。
霍鍾說：“昨天晚收工，今天就多睡會兒了。”
其實霍鍾早就來了，只是沒有看到方茴便沒有排隊，現在看到她來，自覺上前排在她後面。
“哦。”方茴沒有懷疑。
等了有十分鐘，他們兩人才排到張隊長面前。
張隊長瞧著方茴神秘兮兮地笑著，壓低聲音說：“就知道你會來，給你安排了個好活呢。”
方茴唇角勾起，裝模作樣地低下頭跟著小聲說：“謝謝。”
“不用客氣，”張隊長被弄得害羞了，“你得空的時候，跟你爸爸說說我就行。”
張隊長沒有直接把話說明白，但是方茴不蠢，立刻知道其中意思，笑著沒有回話。
方茴在方家生活了段時間，知道她父親為人公正廉明，就算他再怎麼寵愛她，也不會拿工作開玩笑。
張隊長剛把方茴的名字寫上，秦楣就跑了過來，撐著細腰連連道：“不好了，不好了。”
張隊長眉頭皺起，“大清早的說什麼喪氣話！”能有什麼不好。
“方茴昨天種的那片樹苗……死了，”秦楣臉色發白的看著張隊長，眼底閃爍著驚慌的神色，“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站在一旁的當事人和霍鍾聞言，不禁都抬起眼看向秦楣，目光裡含著不置信和懷疑。
張隊長也沉默了，靜靜的看著秦楣。
秦楣心頭一緊，“我剛剛路過的時候看到的，看到就立刻跑回來稟報了。”
“哎喲，”排在方茴身後的婦人跟著起鬨，“張隊長快去看看吧，那麼大一片地，樹苗還都是上面發下來的好苗子，怎麼能都死了呢，到時候怪罪下來，誰能擔得起那個責任。”
張隊長板著臉，放下筆站起身道：“去看看。”
一幫人去到昨天方茴和霍鍾種的那片地，站在馬路邊，看到樹苗一顆顆蔫了地歪著，有些甚至都倒在地上了。
張隊長臉色更加的凝重，“這事先不要說出去，看看有什麼辦法能挽救。”
跟在後面的秦楣聽到這話，拳頭頓時捏實，瞟向方茴的眼神變得惡毒。
沒想到這胖球的男人緣還挺好，先來一個霍鍾幫她幹活，後面有一個張隊長替她掩蓋錯事！
“都散了吧，”張隊長到底是能擔任生產隊的隊長，氣場還是沉穩的，手一揮提聲說，“該去幹什麼就去幹什麼，還沒有領活的跟我去領活，方茴和霍鍾留在這地，看看能有什麼辦法救一救。”
張隊長走了兩步忽然想到身旁的秦楣，轉頭看向她說：“你剛領的那個活也不要做了，回到昨天……”
“我不是他們組的隊員了，”秦楣不等張隊長說完直接拒絕，“我昨天受傷了回家休息，沒有幹活，今天也不想去幹。”
張隊長皺眉，“你還挑活了？”
圍在外面看熱鬧的沈少華聽到張隊長說秦楣，連忙擠開人群走進來擋在她面前，“張隊長，這不是挑活，明明秦楣昨天都沒有參與到他們的活中，怎麼知道他們是怎麼把樹苗種死的？要她一塊兒去擦屁股，不太好吧？”
張隊長被沈少華的話給噎住了，頓時說不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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