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就知道這人是來挑釁的,也沒有慣著。
方茴直起腰就先在鼻前扇了扇,往後退開兩步道:“好臭,你是掉進糞坑了嗎?”
秦楣臉倏地紅了,眼神往霍鍾方向瞟了眼,緊張得說話都不太利索:“你,你你才掉進糞坑,我身上乾乾淨淨的,怎麼,怎麼可能掉糞坑!”
“說不定,”方茴嘲笑,“你連垃圾都那麼愛護,保不準也喜歡屎呢?”
秦楣就算沒讀過書但也聽得出方茴話裡的話,氣得提高聲音喊道:“你怎麼能罵少華是垃圾呢?”
“我沒有說過這幾個字,明明是你說的。”方茴不承認。
秦楣氣得咬牙,“好,就算你沒說過,那你剛才是不是欺負少華了?”
“我為什麼要欺負他?”方茴笑了。
“你嫉妒我,嫉妒少華和我好就處處為難他,待他也不像從前那般好了,”秦楣說著語氣軟了下來,甚至帶著勸說的味道,“方茴,男女之間的情意不是那麼簡單的,你不能因為少華喜歡我就這樣對他,也不該想要刺激他就……就隨便找了旁人,我知道你心氣高,但這樣做不好。”
方茴聽著笑意更濃,只不過更多的是不屑和嘲諷。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刺激他?”方茴直言。
秦楣眼睛轉了圈落在霍鐘身上:“你以前眼光高如頂,除了少華外不肯接觸其他外姓男人,現在……這不就是隨便找了旁人嗎?”
方茴朝她翻了個白眼,“我跟誰走得近跟誰好關你什麼事?我還跟張隊長接觸呢!你要是覺得有時間就多做些好好事積積德,少來管我,別忘了那些樹苗,要不是我救活得死一片!”
秦楣聽到方茴拿這事來說她,偏生她就理虧,急得張著嘴硬是沒辦法反擊,面紅耳赤地看向霍鍾,眼裡泛出的水光柔得能把人攝住。
她輕輕開口喚道:“霍同志……”
秦楣想裝可憐讓霍鍾替她說兩句話。
偏生霍鐘的心早就不在身上,瞧著她裝模作樣只覺得難看,“你要是閒再去張隊長那兒領些活做,別總是來找麻煩,你閒我們還要幹活,沒有時間來給你浪費。”
秦楣一怔,沒想到霍鍾會對她說出這麼重的話,縈繞在眼眶的淚水滑落,哭著就轉身離開這片地了。
站在四周的人都是幹活幹累的同志,聽到這邊傳來聲音都八卦的看過來,想看點熱鬧消遣消遣,沒想到剛轉過頭來,沒看幾分鐘就見秦楣哭著走了。
“我說霍同志,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把好好的小姑娘氣哭呢?”
地裡傳來其他聲音。
一個聲音響起來就會有另一個聲音接。
“是啊,人好好的小姑娘,就算有些事情做得不對也不應該這麼對待啊。”
“瞧著她那眼淚,看得我心都酸了,她也是個可憐人啊。”
霍鍾像是沒有聽到這些閒言碎語一樣,一句話也不回,彎下腰拿起鐮刀繼續割草。
方茴跟著彎腰,側頭看他問:“你不覺得她剛才那模樣很可憐嗎?弄得好像是我欺負她一樣。”
明明自個兒來找茬。
“嗯,不覺得,”霍鐘面無表情的說,“裝出來的可憐樣,多少都顯得假。”
方茴一怔,沒想到霍鍾能看出來,臉上的笑容不禁放大,心裡也湧入了其他的情愫。
這男人果然和她想的一樣,瞧不上秦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