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把晾的差不多的開水遞過去給秦楣，還是有些尷尬道：“你先喝點水潤潤嗓子，發生啥事咱們等會兒再說。”
秦楣雙手將水杯接下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待情緒穩定下來，慢慢開口道：“我懷了沈少華的孩子。”
方茴摸著杯身，其實在手術室前，她就有了猜測，只不過從秦楣口中聽到真相，還是有些難過和遺憾。
正直青春年華，若是在後世，差不多也就是正上大學的年紀。而如今，卻像殘花敗柳般躺在病床上。
秦楣吸了下鼻子，眼淚還是在眼眶中打轉。她已經認清沈少華的真面目了，只是可惜自己，也可惜了那個孩子。他，畢竟是無辜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秦楣此時非常想找一個人訴說自己心中的難過。思來想去，自己身邊的餓竟然沒有一個能符合條件。
秦楣眨了眨眼睛，抬手將淚試淨，看著面前的方茴，傾吐的慾望越發的濃烈，“方茴，我知道你心中瞧不起我。其實我現在也瞧不起我自己，我的人生因為沈少華，已經徹底的完了。我去把孩子給打了，其實心中就已經做好了可能會死去的準備。”
方茴坐在病床前，靜靜的聽著秦楣的話，見她頓下，還是安慰道：“你的人生才剛起步，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對於大把的時間來說，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秦楣仰頭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不想在方茴的面前落淚。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的話，這讓方茴瞭解到了來龍去脈。
方茴知道沈少華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也沒有想過他竟然會如此的無恥。當初要是缺了秦楣家支援，他也坐不上村裡會計的職務。
方茴沉聲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無論哪個年頭，對女性總是比男性苛刻的多的多。
秦楣也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不過，她心中始終堅信著要給沈少華個顏色瞧瞧，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家裡面早就安排了相親。這次我就隨著去看看，也不求那人家境多好，人長得多俊，只要對我好就行。”
方茴忽然想起來主治醫生跟她說的話，打好腹稿之後，斟酌著言辭開口道：“秦楣，我想跟你說個事情。”
秦楣當然看得出方茴一臉的凝重，顯然就不是什麼好訊息。但是就算是在壞，恐怕也壞不過現在的情況了。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不用顧及我的感受，我都能接受的。”
方茴謹慎道：“醫生跟我說了，因為你這次是傷了根子。以後，以後在孩子上面會比較艱難。”
秦楣先是一愣，後來笑起來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沒孩子正好，還能給我省事省心。”笑著笑著，就開始變味了，變成了苦笑。
她現在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現在哪個人家不在意下一代。她也聽出方茴的意思，以後可能不會有孩子了。
秦楣雙手將臉捂住，開始嗚咽的哭了起來。她是那種小聲的哭泣，害怕別人聽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