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同志見說不過方茴,頓時更加惱火,“去找張隊長來,好好問問他,憑什麼把方茴分到我們組裡!”
“就是,去找張隊長!”
方茴還在一旁拱火,“快去吧,也讓張隊長看看你們這活兒都是怎麼幹的,能值幾個工分,活幹不好,閒話倒是一籮筐。”
趙美花聽了這話,倒是閉上了嘴,狠狠瞪了方茴一眼,轉身就走,剩下幾個人在在這待著也沒意思,乾脆也做了甩手掌櫃。
眼看方才還熱鬧的打穀場眼下就只剩他們兩人,方茴也不好意思再休息,趕緊起身幫忙。
霍鍾皺眉,“算了,快到晌午,日頭正大,你歇著吧。”
“啊?”方茴楞在原地,不明白為何突然之間他這樣照顧自己。
擦了擦額頭汗珠,霍鍾起身將地上散落的稻子都斂起來,放在打穀機下。
沉悶的木樁落地聲,伴隨著陣陣蟬鳴,聽的勞累半天的方茴昏昏欲睡。
打完最後一點稻子,霍鍾從打穀機上起來,卻猝不及防摔倒外地。
“霍同志!”
方茴渾身打了個激靈,瞬間從馬紮上竄到霍鐘身邊。
“我天,不會真是中暑了吧?”
方茴見他臉色蒼白,大熱天裡,渾身冰將的可怕,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堅持堅持,我這就帶你去找醫生!”
費力將人從地上拽起來拖到自己後背上,方茴才邁腿走了兩步,便有些氣喘吁吁。
“剛才那些人呢,怎麼一轉眼的功夫連人影都瞧不見了!”
方茴心中又急又惱,偏偏毫無辦法,村裡的赤腳醫生家離打穀場八百里遠,她能不能把人送到都是個問題。
快速在心裡估算了一下距離,離打穀場最近的地方居然就是她家。
“得了,委屈委屈你,先跟我回去吧。”
方茴總肥胖的身軀支撐著霍鍾,步履艱難朝家中走去,路上原本一個人影都沒有,快到家門口,卻好巧不巧碰上了半晌就從打穀場回家的趙美花。
趙美花一見霍鍾和方茴還待在一起,頓時連聲音都尖銳了幾分,“你纏著一個沈少華還不夠,現在還要纏著霍同志!”
方茴這一路走來,已經累的滿頭大汗,現在還要被她說教。
“我說你到底是眼瞎還是根本沒長眼啊,人都這樣了,你還在這說這些廢話,要不是我纏著他,他今天就是死在打穀場都沒人知道,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