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搖了搖頭，也不在意林曉有沒有看見，走到林曉身邊輕輕坐下。
“有什麼事嗎？”
林曉轉頭看了橘子一眼。雖然這段時間讓她看上去神色好了不少，但身體仍舊十分消瘦，夜風吹過她身上的衣物，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那天晚上的也是你吧？”
雖然是在問，但橘子顯然已經有了答案。
武魂或許有相似的，五道萬年魂環可不是輕易就能見到，林曉並沒有否認，但同樣也沒有開口承認。
他絲毫不敢小看眼前的人，日後這可是日月帝國真正掌權的人，雖然修為不濟，但這也更顯她的手腕，在她面前總要有一些警惕。
“其實，我很害怕。”
橘子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的爸爸是一名廚師，小時候看到他處理那些小動物，我也會偷偷傷心好久……”
林曉能夠感覺到身邊的身影正在微微發抖，此時的她終究不是什麼手握大權的日月帝國太后，只不過是一個吃了不少苦頭的小姑娘而已。
對於見慣了生死的他來說，那天晚上的血色只不過是聖靈教中時常發生的一幕。但對橘子來說卻是不小的衝擊，之後能夠面色如常地同徐天然說話，已經不是常人能夠做到。
夜風中依舊傳來橘子的低語，說著一些小時候的事，說著一些逃難路上發生的事。
獨自流浪在外讓她心神俱疲，原以為博得徐天然的信任能夠讓自己安心一陣，但那天晚上的事，卻讓她發現跟在徐天然身邊甚至比逃難的路上更加危險。
生活在皇宮之中，每天卻是提心吊膽，就算想要找人說話，放眼望去也全都是徐天然的眼線。
或許是那時受傷之後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的懷抱讓她有了一絲安心，坐在林曉身邊，一些積攢在心中的話在景陽山脈的夜晚中飄出去很遠。
林曉一直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聽著身邊之人傾訴，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為她自己堅定復仇的決心。
直到身邊感覺到一絲溫熱，轉頭看去，橘子已經倚著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景陽山脈中一片安靜，沒有人或者魂獸注意到這處簡單的營地，偶爾傳來一聲魂獸的咆哮，卻又很快消失在風中。
馬如龍忽然從冥想中醒來，睜開雙眼。看了眼時間，他又動了動身體，作勢起身。
“你要去哪裡？”
“米迦，你沒有在冥想？”馬如龍疑惑地看了米迦一眼。
米迦睜了下眼，算是給馬如龍一個回應。
“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我準備去守夜，林學長應該還沒有休息呢。”
“你還是別打擾學長了，你沒發現林學長和剛入學的橘子學妹認識嗎？”
“嗯？”馬如龍朝一旁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原本橘子坐著的位置早就沒有了人影。
雖然兩人交談的聲音不大，但如此安靜的地方以魂師的耳力仍舊能聽得清清楚楚，然而就在林曉準備回頭的時候，臉色忽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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