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漩渦大長老隱晦地提及渦之國遭受的苦難,暗示火之國作為盟友居然落井下石,應給予一定補償和安置支援時,大名立刻顧左右而言他,話題迅速轉向風花雪月和對波之國商業合作的興趣。
宴會的氣氛變得微妙而尷尬,漩渦族人臉上強忍的悲憤與屈辱幾乎要溢位來,他們從未對不起火之國,如今卻被盟國背棄,如今連一點象徵性的撫慰都吝於給予。
而火之國大名對海野佐助的拉攏,則顯得格外熱切,甚至私下召見,丟擲了極具誘惑力的籌碼:
“海野族長年輕有為,實力冠絕忍界,實乃木葉棟樑啊!若有意於火影之位,本大名定當鼎力支援!木葉的未來,需要像你這樣銳意進取的領袖啊!”
海野佐助心中冷笑,這分明是想借自己這把刀去制衡甚至取代猿飛日斬,同時分化自己與漩渦一族的關係。
他面上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話語卻滴水不漏:“大名閣下厚愛,佐助惶恐!佐助身為海野族長,首要之責是帶領族人安居樂業,木葉火影之位,自有德高望重者居之。”
他巧妙地避開了漩渦一族的話題,卻也沒有給大名任何承諾。
大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和不滿,見海野佐助態度堅決,又顧忌到漩渦一族在場,最終也只能作罷。
這堂大名府之旅,最終在表面的客套和暗地的疏離中,不歡而散。
漩渦一族對火之國大名的最後一絲幻想也徹底破滅,心中那份被背叛的怨懟也更加深沉。
離開大名府,車隊終於朝著木葉的方向緩緩而行,速度依舊不快。
海野佐助則利用這段時間,或與漩渦大長老深入探討封印術的更高奧義,或沉浸在查克拉外丹的雙修與超獸偽畫的精研之中,實力在無聲無息間穩步提升。
……
當木葉那宏偉的大門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時,時間已過去了好幾個星期。
此時,木葉村口,氣氛莊重而肅穆。
這次獻俘儀式規模遠不及前幾次,但引發的轟動效應卻有過之而無不及,“渦潮村大捷”、“俘虜三代水影”、“擊潰三代雷影”、“木葉半神單槍匹馬鎮壓完全體八尾”等震撼訊息,早已在木葉渲染得沸沸揚揚。
木葉村民翹首以盼,當看到海野佐助那標誌性的身影出現在隊伍最前方時,震天的歡呼聲,瞬間爆發。
“海野大人萬歲!”
“俘虜水影,打敗雷影,木葉半神,實至名歸!”
“實在是太厲害了,居然連八尾都能鎮壓!”
“看來火影大人的實力,都未必有這麼厲害啊?!”
“海野一族孤軍去支援,還大勝而歸,真是我們木葉的驕傲啊!”
讚譽之聲如同海嘯般湧來,海野佐助在村民們心中的威望,已然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峰。
如今,他不僅僅是英雄,更是守護神般的存在,連帶著,作為此次行動“參與者”之一的水戶門一族,也收穫了不少善意的目光和議論。
水戶門田看著族人們臉上久違的、帶著一絲驕傲的神情,激動得老淚縱橫,心中對海野佐助的感激和依附之心更加堅定:“附庸這步棋,看來是走對了啊!”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率領著木葉長老團、各大家族族長、以及各重要部門負責人,早已在村口等候多時,他們穿著正式的禮服,神情肅穆。
然而,這份肅穆之下,卻隱藏著截然不同的心思。
猿飛日斬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車隊中那輛寬大古樸的馬車上,他的臉上堆滿了莊重與歉疚交織的複雜表情。
作為漩渦水戶的親弟弟,前渦之國大名,千手柱間同時代的元老,其身份和輩分足以讓猿飛日斬以下所有木葉高層執晚輩禮,更重要的是,犧牲渦之國,是猿飛日斬政治生涯上一個無法迴避的巨大汙點。
如今,債主找上門來,他必須親自迎接,姿態要放得足夠低,才有可能平息這位老人的怒火,將政治損失降到最低,這關乎他火影的威信和木葉內部的穩定。
車隊在村口停下,海野佐助翻身下馬,朝著猿飛日斬等人微微頷首致意,猿飛日斬也立刻帶著眾人迎上幾步,目光卻急切地望向那輛馬車。
車簾掀開,漩渦大長老在漩渦香菱子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馬車。
他穿著象徵漩渦族長身份的深紅鑲金邊長袍,白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服用了生命原液後顯得精神矍鑠,眼神銳利如鷹,完全不見老態龍鍾。
他先是環視了一圈木葉宏偉的大門和遠處高聳的火影巖,目光在初代、二代火影的雕像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和難以言喻的痛楚。
猿飛日斬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深深鞠躬,聲音帶著沉痛和無比的恭敬:“蘆名前輩,晚輩率木葉全體同仁,恭迎您及漩渦一族同胞進駐木葉,渦潮村之事,木葉愧對盟友啊,未能及時援手,致使貴國蒙受大難,我身為火影,痛心疾首,難辭其咎!”
他的姿態放得極低,言辭懇切,試圖用感情牌和認錯來化解對方的怨氣。
然而,漩渦大長老並未如他所願般露出半分動容或諒解。
老人挺直了腰板,目光如電,直視著猿飛日斬,蒼老而洪亮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寂靜下來的村口廣場:
“日斬!”這兩個字,他咬得極重,帶著一種沉甸甸的份量。
“老朽這把老骨頭,還能活著踏上木葉的土地,看到柱間和扉間建立的村子,已是萬幸,感謝的話,老朽就不多說了。”
接著,他微微一頓,話鋒陡然一轉,如同出鞘的利劍,直指要害,“老朽只想問火影大人一個問題!”
猿飛日斬心中一凜,暗叫不好,臉上卻只能維持著沉重和傾聽的表情:“蘆名前輩之問,晚輩知無不言。”
漩渦大長老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已久的悲憤和質問,響徹全場:
“我渦之國,自木葉建立之初,便是最堅定的盟友!渦潮村與木葉,血脈相連,守望相助!木葉忍者馬甲之上,至今仍刻印著我漩渦一族的族徽,這是千手、宇智波、漩渦三族共同締造木葉的象徵,是永不背棄的盟約之證!”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勾起了無數木葉老人對建村之初那段崢嶸歲月的回憶,村民們竊竊私語,看向火影巖上初代目的雕像,眼神複雜。
“然而!”大長老的聲音陡然變得凌厲,“當渦之國面臨滅頂之災,當雲霧兩大忍村如豺狼般撲向我渦潮村時,木葉在哪裡?!!”
“若非海野一族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力挽狂瀾!我漩渦一族怕是已經血脈斷絕了!”
他猛地指向一旁靜立的海野佐助,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
“那麼,火影大人!老朽斗膽一問!為何只有海野一族支援渦之國?!難道我們漩渦一族,已經不再是木葉的盟友了嗎?!還是說,為了換取所謂的‘和平’,為了結束戰爭,我渦之國,已經被木葉當作籌碼,犧牲掉了?!”
他銳利的目光死死鎖定猿飛日斬。
“轟——!”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巨石。
木葉村民瞬間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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