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涉看著不一點大的年輕弟子。
笑問:“你難道會?”
三水嘰嘰喳喳地說:“會呀,我學的比初一快,去年就學會了。我演示給前輩看!”
說著,她一溜煙就往山下跳去,身子在半空中滑行一段,很快便走出數丈之遠,背影都變小了。也算騰空而起。
另一個弟子,初一不忿道:
“哪有這樣!她就只比我早學會了兩日,簡直要念兩年。”
他臉上滿是怨氣,又嘟嘟囔囔,說他們明明同歲,就因為三水嘴快先提的拜師,他就成了師弟。也不知道為什麼,三水長得比他快,前日量的時候,比他整整高了兩寸,師父說他以後會長高,也不知“以後”是什麼時候,怎麼還不來。
江涉聽著,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你也來試試。”
兩個弟子得了令,猴一樣在山間躥遠了。
他們的動作嚇了貓兒一跳,直起身子,小腦袋張望,遠遠抻著脖子看。
旁邊,中年人歉意道:“這兩個弟子,被山門長輩慣的有些嬌了,前輩勿怪。”
“這有什麼。”
江涉並不在意小兒這點冒犯,反而還覺得挺有意思。
人小小的,煩惱也小小的。
兩個少年人“飛舉”了一段時間,就停下腳步,回身等著從山下走來的長輩,沒有真跟山間野猴一樣躥的不見蹤影。
中年道人板下臉。
呵斥道:“成日沒個正形,在前輩面前豈能如此?”
兩個少年人都站正起來,正經與江涉賠不是。
江涉摸了摸他們的腦袋,阻擋住兩個小兒即將說的話,他這才回答方才三水的問題,微微笑了下。
“如果飛舉之術是如此,我應當是不會的。”
兩個少年弟子仰著腦袋。
他們八九歲就會的神通,高人現在這麼大了還不會嗎?
目光一時有點同情。
三水囁喏了半晌,老老實實在高人身邊走著,也不做飛舉這種神通術法,往山下蹦了,怕在高人面前展露,會讓他傷心。
又走了一段山路。
糾結了半天,兩個年輕弟子躲著大人,嘀嘀咕咕悉悉索索說了幾句。
三水仰著雙髻,小聲說:
“前輩若是不會,我教您。”
江涉笑問:“哦?那要如何學?”
三水想了想:“首先要打坐吐息,讓身體變得輕盈,感應天地氣機。”
初一在旁邊探著腦袋補充說:“然後就可以試試了,先要做到踏雪無痕,或者沒有雪,踩在水面上不留痕跡也可以。”
“接著便可以試試御風而行!”
“藉著天地的風力和氣機行使,順應自然,便可以做到飛舉了。”
“就像我們這樣!”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把他們雲夢山給小兒教的飛舉之術補全了,長輩怎麼教,他們就囫圇這麼說。
說得昂首挺胸,很是驕傲。
江涉點點頭,“原來如此,謝謝你們了。”
貓也仰起腦袋。
像是在聽。
兩人臉紅了紅。
“不用謝,不用謝……”
他們見貓兒可愛,悄悄繞到另一邊,小心翼翼貼著貓兒走,偷偷用小腿蹭著貓順滑的毛,心裡暗自高興。
快到山下時。
初一猶豫了很久,問:“師伯是因為快要死了,才害人延壽嗎?”
“想來是的。”
死亡對他們還那麼遠,三水和初一不過十歲,從小修道,懵懂時便遠離世俗,只在縣裡聽人講故事時聽過死亡,遠遠見過棺木和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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