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颯颯而過,天空之上星斗卻是晦暗下來。
活著的是一名被漁網兜住,身上中了不少暗器的男子,他的同伴早就沒有了氣息,致命傷源自穿胸而過的長箭。
至於被周巖斬斷雙腿的男子,早就因流血過多一命嗚呼。
院內鬧哄哄的,趟子手相互自誇,說打了幾枚暗器在對方身上。
周巖拿牙牌到呼延雷這邊:“老哥,你看看這個。”
鏢師接了過來,看正反兩面,低聲說道:“此事蹊蹺。”
“都散了。”呼延雷大呵一聲。
“好嘞!”
趟子手們紛紛散去,說話聲在夜色中傳開。
“周鏢師那一刀真絕了。”
“可不是,驚濤拍岸般的一刀。”
“剛猛霸道,不遜色王鏢師。”
趟子手時常跟著鏢師學武,鏢局的鏢師們很少傳壓箱底的絕學,但偶然心血來潮,也會施展一兩招成名絕技給趟子手開眼界,故而這些人眼力都不差。
眾人散去,周巖收起漁網,給那名身負重傷的皇城司快行敷了止血金瘡藥。
他和呼延雷並沒有審問,等張望嶽趕來。
鏢頭家距離鏢局就幾里路,報信的趟子手腳力好,一炷香時間,腳步聲自遠而來,張望嶽魁梧的身形出現在夜色。
“鏢頭。”呼延雷迎了上去,將手中牙牌遞給張望嶽,言簡意賅道:“這幾個人先是從鏢局這邊施身法而去,復又回來,我和周兄弟等人伏擊,對方擒了四海鏢局的蘇鏢師。”
房簷下的燈籠光芒中,張望嶽面色凝重了一下,他抬頭看向晶瑩的夜空,星光燦爛,涼意如水,記憶的青鳥回來了。
“鏢頭。”
張望嶽思緒回籠,問呼延雷:“可有活口?”
“有一個。”
“帶過來。”
“蘇鏢師呢?被點了穴道。”
“先緩一下。”
“好。”
呼延雷看向周巖,指了指地上的男子。他心領神會,揪起對方跟上走向廂房的鏢頭。
躺在地上的蘇鏢師怨恨的想著,這幾個混蛋肯定想審問一下,拿我的把柄,只是這幾個是那條道上的,往日招惹的人也不少。猜測不出。
周巖進入廂房,將男子扔在地上,呼延雷說道:“周兄弟勞煩去收拾屍體。”
“無礙!”張望嶽道。
兩人一言一句,其實門道很多,呼延雷是不想讓周巖再摻合到這件事情上來,有什麼意料不到事情發生,他扛下來就行。張望嶽傳遞的則是對於周巖的信任。
“那也行。”呼延雷笑著回道。
張望嶽將牙牌在男子面前晃了一下,“臨安府來的?”
那人面色陰翳,“沒錯。”
“三更半夜偷人做什麼?”
男子不語。
“說了吧,你應該看出來我也是從鏢的人,你們擒拿的是同行。同行抱團,這個道理你懂,所以要有得當理由,可以給你一條活路,反之殺你也沒有問題,無須怨恨。”
張望嶽這番話說的堂堂正正,有禮有節,沒任何問題。
那男子也知是這個理,沉思數息道:“找人。”
“什麼人?”
“一個從臨安龍門鏢局而來的鏢師。”
周巖內心一震,張望嶽不就是從臨安府龍門鏢局來的。後知後覺,他出了一身冷汗,鏢頭在看到牙牌的剎那就知道皇城司的這幾人是來找他的。所以不著急解穴釋放蘇鏢師,必要之時,殺人滅口。
鏢頭不會對自己和呼延雷不利,故而反其道行之,信任相待。
順著這樣的推敲,周巖又想到了張望嶽曾走過的人身鏢。
莫非皇城司這些人是要透過鏢頭尋找襁褓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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