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馬呀。”時百川讚歎一聲。
呼延雷的烏騅馬、時鏢師的黃驃馬、“夜照玉獅子”先後從鏢局側門被牽了出來,周巖等人上馬,蹄音如雷遠去。
三人各帶趟子手負責三家馬行,隅中未至,將近三百匹騾馬集中在了一起。周巖視線內駿馬足足兩百四十多匹。餘下才是騾子。
絕對和張望嶽推測的一樣,這些駿馬的最終去向就是軍營。
呼延雷安排趟子手策馬入城彙報,說騾馬準備妥當。
隅中整點,福安鏢局大院已經喝過壯行酒的張望嶽呵道:“揚鏢旗!”
開道的趟子手刷的舉起福安鏢局大旗,大旗飄展,車轔轔,馬蕭蕭,鏢師弓箭各在腰,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鏢隊浩浩蕩蕩出鏢局,在一路保重的聲音中遠去。
兩撥人手在中都城外西南匯合,騾子被牽引而出拉車。
馬隊在前,鏢隊在後,直奔保定府一線。
秋風捲過中都。
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瞄上了鏢貨的魑魅魍魎之輩紛紛出城。
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
……
鏢隊過了保定府,一路再無頗具規模繁華城市。
但原本也多人煙稠密的村集才對。
可週巖一路走來,不見“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的景象,金國數次南征,搜山檢海,留下的是“孤村落日殘霞,輕煙老樹寒鴉”的荒涼。
不過一路太平,無事端發生。
將近一月下來,周巖、呼延雷等人先行抵達風陵渡。
周巖一路無閒暇,白日走鏢,夜深時露營,遂修行全真內功心法,得益於睡覺都可以斂虛,內力日益漸漲,他琢磨著過了黃河,鏢隊宿營期間可以嘗試淬鍊疏通足少陰腎經,一旦成功,提氣縱躍丈高不在話下。
殘陽晚照,雲霞似燒。
黃河北岸的風陵渡擾攘一片,驢鳴馬嘶,夾著人聲車聲。時節入冬,黃河即沒有到冰封時候,又因枯水不見昔日水浪滔滔,正是過河的好時候。
“聿……”馬鳴聲傳來。
白馬如雪,烏騅馬似炭。
周巖、呼延雷翻身下馬。
兩人到渡口打探行情,馬隊、鏢隊則在後方十多里外。
鎮上最大的一家客店叫作“安渡老店”,取的是平安過渡的彩頭。這家客店客舍寬大,客商雲集。
騾馬、鏢車過河,至少得整日時間,故而要預定不少客房,供鏢師休息。
周巖、呼延雷將韁繩甩給夥計,走向客舍。北商南賈,胡人豪客,都在客舍外得見,兩人出於職業本能,前行間舉目環顧。
呼延雷目光落在一輛推車上。
那推車插有纏綁起來的錦旗,車兩側另插著一杆鐵槍、兩枝鑌鐵短戟。有貌似父女身份的兩人在整頓行囊。
周巖也順著鏢師視線看過去,但見男子身穿粗布麻衣,腰粗膀闊,身形魁梧,不過背脊微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神色間甚是愁苦。少女衣著光鮮,十七八歲年紀,玉立亭亭,雖然臉有風塵之色,但明眸皓齒,相貌俊俏。
周巖視線又落向推車,等看到捲起來的錦旗、鐵槍、短戟。
他面色古怪起來。
穆易,穆念慈。
金刀駙馬南下時在中都所遭遇比武招親的楊鐵心如今在風陵渡。
如果射鵰江湖的時間線、故事線沒有大的改動,他們應是過河而來,在客舍落腳,隨後一路前往大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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