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心有點心動,這年頭,要說訊息靈通,就屬鏢局。
“確實是好法子,只不過如此大恩,怎能承受。”
周巖看的出來楊鐵心內心猶豫,勸道:“前輩無需顧忌,你和我家鏢頭先祖都是嶽爺爺麾下,即有前緣,何必辜負相逢。”
楊鐵心不再猶豫,拱手答謝:“那便有勞鏢頭。”
張望嶽大喜:“楊兄弟到福安,鏢局如虎添翼。”
呼延雷道:“往後和楊大哥一道切磋槍法。”
“哪裡哪裡,是呼延鏢師多指教才對。”
周巖舒暢一笑,最好的結果。
穆念慈察言觀色,女子心細,心道:
“他真的好生厲害,看似寡言,實則一言一句都在穿針引線。”
……
時至子夜,風陵渡黃河兩岸也不見寧靜,渡河商客喧囂聲驚擾著夜色。
買馬不成的少年公子坐在船行外的石階上,看著眼前場景,心似浮萍,他尋思是過河或者北上。
兩名黑衣大漢腳步匆匆而過,進入船行,依稀之間,對方的說話聲傳來,“等過了明日,那些騾馬就是黃河幫所有。”
“可不是,那匹“夜照玉獅子”神駿著呢。”
少年公子回頭看了一眼走進船行的兩名漢子,心道我都沒買到馬,你們卻是要搶馬,豈有此理。
他起身繞到船行後方,縱身一躍,月色之中,一切都是黑白的簡影,少年公子身形踏過月光,落在屋頂,雙腿勾飛簷,腰似柳枝垂,施一手“珍珠倒捲簾”看向船行的堂內。
那兩名漢子徑直闖入大堂,船行掌櫃起身接應:“兩位爺,這月的擺渡費都足額上交了。”
一名大漢說道:“我且問你,明日是不是有鏢隊僱船過河?”
“正是如此!”
“所有船伕都換成黃河幫的人。”
“爺,這如何使得。”掌櫃惶恐。
漢子獰笑:“你還想不想在黃河擺渡做生意?”
掌櫃瞬間氣餒。
少年公子翻身而起,坐在屋頂,心想原來那馬兒主人是鏢局中人,這黃河幫要在河上劫鏢,我且不著急走,留下來看看。
……
晨光熹微,客舍這邊再一次喧鬧起來。
有人走,有人來。
楊鐵心將張望嶽書寫的信函慎重其事的裝入懷中,他拱手說道:“多謝鏢頭盛情。”
張望嶽道:“一路順風,中都見。”
“好,後會有期。”
穆念慈收拾推車,她將鐵槍插入車側,回眸看了看周巖等人,轉過身來,推車上路。
車輪聲聲,如碾在心尖,她想著等到了中都,應該不會再東西飄零。真要落腳在鏢局,也是很不錯。
她如此想來,腦子裡面浮出呼延雷說出周巖追殺惡少、鐵掌幫弟子後,對方淡定自若樣子。
父親真要去了鏢局當鏢師,往後我會不會跟著他走鏢呢?
穆念慈出神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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