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紙覆面,周巖對張望嶽說道:“如此反覆幾次,或許對方就會說來,我去看看那少年公子。”
鏢頭如今自然知道要不是少年郎猛地出聲,黃河幫也不至於群起亂攻,失了方寸,他道:“事不宜遲,速去。”
“嗯!”周巖回了一聲,躍上河岸,召喚“夜照玉獅子”過來,策馬沿河馳騁。
風聲呼嘯,掠過河岸,捲起的枯草打著旋兒落在水面,猛地河水倏分,黃蓉從水中冒了出來,她氣呼呼道:“三頭鬼,我一定會追到你的。”
都如周巖推測,黃蓉是真不適應入冬時節河水的冰涼刺骨,追尋一段時間,但覺體溫如抽絲那般不斷的流失,她知再要追尋下去,便有失溫危險。
黃蓉潛出水面,視線的一側是枯萎的大片蘆葦蕩,她從水中走出,進入裡面,待要折一些葦稈,拿油紙密封的火石生火取暖烘乾衣服時,河岸方向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蘆叢不動鷗飛起,馬蹄聲聲入青山。
周巖看不到站在蘆葦叢當中的黃蓉,夜照玉獅子疾馳而去,轉入山腳,消失不見。
黃蓉看那人那馬,再想自己處境,忽地想到了有句:
“客在域北騎馬,人處江南行舟。蕭蕭別緒離愁,盡在蘆葦晚風。”
如此念頭落下,母親亡故,爹爹溺愛,自己負氣離開桃花島的種種如畫卷綻開。
“蘆葦蕭蕭野渚秋,滿蓑風雨獨歸舟”這樣的詩句又翻湧上來。
黃蓉折了杆子,氣悶的拍打著蘆葦,自言自語:“爹爹不疼我,不來找蓉兒。娘,我想你了。哼,三頭鬼,非要擒殺你不可,膽敢辱罵我娘。”
……
周巖順著黃河尋出將近二十多里,依舊不見黃蓉、侯通海的身影,他又找了一處渡口,僱船過河,再從黃河南岸搜尋上來,還是不得見人影。
料來對方兩人應該是從某處上岸,他便也不在翻來覆去搜尋,直奔風陵渡。
張望嶽還在北岸,周巖將“夜照玉獅子”留在南岸,乘坐來回往返的渡船過河。
打鬥產生時呼延雷在南岸,鏢師渡河,廝殺都已經進入尾聲,並沒有撈到多少出手機會,周巖到來,他迎上前去,臉上還殘留有心有餘悸的神情,“要不是你,這趟鏢要出岔子了。”
“都是大傢伙齊心協力保住的鏢。”
呼延雷拍了拍周巖肩膀:“自今日起,你就是福安的主心骨之一。”
“加月錢不?”
“呵,回去我們聯名找東家。”
周巖呵呵一笑,話鋒一轉,“審問的怎樣?”
“乖乖,那審問的法子委實厲害,看著都令人脊背抽涼,對方都尿了,沒撐過三輪就招供,鏢頭在茶舍,過去說話。”
“好!”
兩人進入茶舍,王逵給周巖倒茶,張望嶽問道:“可尋到那少年公子?”
“不曾,應該是上岸了。”
鏢頭點頭,惋惜說道:“可惜無法答謝一聲。”
“確實!”周巖問:“結果如何?”
王逵說道:“主要是黃河幫的人,被周兄弟擒拿的兩人卻是‘千手人屠’彭連虎的徒弟,對方和侯通海都是從大興府而來。兩人只是聽命辦事。”
周巖豁然頓悟,脫口而出:“四海鏢局。”
時百川忙道:“方才鏢頭也在考慮這種可能,周兄弟快說說你是如何推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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