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時,灌叢、荒草簌簌作響,如同有千百條的蛇出沒遊走。
周巖不敢鬆懈,手持直刀四下搜尋檢查。
結果自是虛驚一場,除了被斬殺的菩斯曲蛇,四周無一活物,山谷寬敞,可就連鳥鳴都不曾有,頗有點“萬徑人蹤滅,千山鳥飛絕”的孤靜。
包袱中有保養得當的備用弓弦。
他去掉斷絃,首先上新弦,將弓弦套到弓臂上,然後用左腳踩住下弓梢,再將弓腹壓在右腿的大腿上,左手握住弓把,右手將上弓梢壓彎,最後將弓弦推到上弓梢掛上。
周巖上好弓弦,拉弓感受了一下,得心應手,沒什麼問題。這才四下走動,找了一處天然形成的丈深山洞鑽了進去。
在洞口撒了驅蛇藥物,他盤膝而坐,取一枚大蛇淺紫色蛇膽放入口中,輕輕咬了一下,外皮便即破裂,登時滿口苦汁,強忍著汁液腥味,將其吞入腹中。
周巖吞食過樑子翁的大寶蛇蛇血,想來這蛇膽功效也類似,他駕輕就熟領氣感受,只消片刻,蛇膽養育出的厚實氣血便沸騰了起來,血為氣之母,氣為血之帥,血氣捎帶脈氣,脈氣一動,搬運血氣,血氣則激發出內力。
周巖領氣修行,不過數十個呼吸,丹田倏忽一動,一股精純內力滋生而出,能抵得上他修行全真內功心法,將近兩三日的苦練之功。
他內心欣喜,繼續修行,以搬運血氣之法淬鍊內力。
半個時辰,丹田內再無內力生成,然周巖已經精神大旺,周身的酸楚消失殆盡。
他再接再厲,將餘下三枚蛇膽吞服,繼續領氣修行。
日影西移,一道光簾自洞口緩緩推進過來,周巖再將深紫色蛇膽吞服體內。依法修行,數十息後,他周身炙熱,血脈僨張,氣血之力如潮水般滔滔不絕,流經四肢百骸,一遍一遍沖刷著節節骨骼,一縷一縷內氣從丹田暖將上來,匯成一股,遊走於經絡,使得他領氣修行時覺得周身經絡都在隨著呼吸不斷的揉捻延展,寬韌厚實起來。
周巖欣喜,因為這股粗壯內力遊走經絡,形同就在淬鍊。
夕陽墜入崖頂,蛇膽滋養氣血筋骨的功效被周巖吸收完畢,他體內多了將近六年苦修的內力,整個人變的龍精虎猛也似。
他一鼓作氣,淬鍊足少陽膽經,輕而易舉夯實四十四穴,打通這條正經。
足少陽膽經聯絡臟腑,屬膽,絡肝,肝膽相表裡,可明目清耳,周巖還很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視力、聽覺的提升。
五枚蛇膽,換來了由表及裡的變化。
周巖琢磨自己此時內力修為當不遜色靈智上人、沙通天之流。至於三頭蛟侯通海,早就不是威脅,前提是對方還活著。
他一身清爽,到了落崖地方,拿五條蛇折返,找了枯枝生火,燒烤蛇肉果腹,味道稀疏平常,不似樑子翁那條用藥材餵養出來大寶蛇有滋味。
在山洞休息整夜,晨光熹微,周巖更換了一套服飾出了山洞繼續探索,如今人在蛇谷,料來距離獨孤求敗“劍冢”也不是很遠。
……
瀰漫在山谷的霧氣漸散,身形甚巨,比人還高,形貌醜陋的大雕出現在谷口,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如若盛夏,大雕自不會如此,山谷的灌叢、樹梢、石面,到處都是或大或小的蛇,不過此時是冬季,除了及個別的兇悍死對頭,餘下都鑽入洞穴蟄伏,對於此點,大雕一清二楚。
大雕對菩斯曲蛇的氣味極度敏感,前行間它猛地止步,不斷嗅著空氣,隨後幾個闊步到了一處山石邊,它翅膀拍出,轟的聲響中數十斤的石頭轟隆隆滾動了出去,一條拇指粗的蛇出現在視線內。
大雕伸喙猛啄,出嘴部位之準,行動之疾,直如武林高手電光火石之間的一指點穴。大雕啄死菩斯曲蛇,張開大口,將毒蛇吞在腹中。遂繼續向山谷深處走去,
它一路走來,總能尋到藏匿在石頭縫隙、洞穴、枯葉堆裡面的毒蛇,或者以翅膀拍飛石頭,或用巨爪刨開泥土,不費多大氣力的捕殺吞噬毒蛇。
也就在周巖走出山洞時,大雕出現在了他斬殺五蛇的地方。
大雕先是習慣性的看向大毒蟒盤身的樹木,不見對頭,它警惕起來,四下觀望,血紅的眼球中盡是迷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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