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春日的冷雨將一些早綠的植樹洗得明淨清澈,發芽的草木、含苞的,一點一滴的將這世界點綴有生機勃勃起來。
雨霧中,周巖腳步重重地朝下一沉,草地間的積水刷的綻開如蓮,他兩手成爪,一爪向天,一爪向地,“摧堅神爪”的起手式如撐開了天地。
不一瞬時間,雙爪左起右下,變得如要攪動天雲。
他身形催動步伐,脊柱發力,雙爪分合,空氣中竟響起“嗤嗤”的破風聲來,兩爪猶如巨蟒翻騰,雨霧之中,成白上千的雨滴被爪勢帶動起來,練成一條條雨線,又似細小的飛蛇,隨著他的爪勢彼此飛騰撕咬。
猛地裡周巖步伐飛旋,舒展爆發,精純的內力順著“摧堅神爪”的領氣之法,自拇指“少商”、食指“商陽”、中指“中衡”、無名指“光衝”、小指“少擇”五穴噴湧出來。
周巖內勁外爍,左手交錯扣向前方的古樹。
“嘭”的聲響,周巖身子後退,大片的樹皮給爪了起來,樹幹上呈現出十個清晰的指印。
周巖走過去看了一下,笑道:“這才是真正的‘五指發勁,無堅不破’的《摧堅神爪》”
他距離這門功法大成自還差了很多,但就境界而言,他這門功法的造詣,都不知道甩了同樣有修行的完顏康多遠。
他之所以精進如斯,自是通曉道門修行綱要的原因。
同樣的功法,梅超風手中詭異,周巖使將出來則是剛猛。
周巖收了功法,又練習一番降龍十八掌的“飛龍在天”、“震驚百里”,這才回到車隊那邊。
梁小武已經下好了面。
不再是清湯白麵,因為春日的到來,隨處可尋野蔥野菜,再放一隻周巖途中狩獵的野雞,便是令人垂涎欲滴的雞湯麵。
周巖喊了藥童過來一道吃麵,他讓梁小武另盛兩碗麵送給梅超風、黃蓉。
小武回來後憤憤不平道:“公子身子不好,鏢頭關照,特意加了個雞腿,那知公子只吃了一口便皺眉嫌棄說難吃死了。說雞湯燉的火候不夠,面應該放到水中煮,煮開後往鍋裡澆水,往裡加菜葉,再煮到水開後撈出來,澆上雞湯。”
周巖呵呵一聲,黃蓉漸回來了。
他笑這對趟子手道:
“往後就這麼做。”
“做了真就變口味了?”
“自然!”
周巖肯定道,黃蓉的廚藝無需贅言,都能征服老饕洪七公。
……
中都,福安鏢局。
幾枝桃花斜斜探出青瓦牆,院內的桃樹虯枝橫斜,將天光篩成粉霞,呂客商從落在青磚上的花瓣走過,對著迎上前來的張望嶽說道:“桃李春風一杯酒,今日定要和鏢頭痛飲一番。”
“好,我便‘會須一飲三百杯。”
兩人早就熟絡,寒暄著走向議事廳,武場那邊,呼延雷對楊鐵心、穆念慈說道:“那是荊州的呂客商,我們過風陵渡走的就這客商的鏢。呂客商過來定是再次合作,周兄弟的太湖歸雲莊人身鏢加上這一趟物鏢,鏢利都抵得上以往整年收入。楊老哥,我們有事情做了。”
福安鏢局自過上元節營業以來,陸陸續續還接了幾趟物鏢,都是不過黃河的短途鏢,鏢頭時百川在外走鏢。如今呂客商上門,定是以往那般鏢利豐厚的物鏢,呼延雷料定自己要再走荊州。
穆念慈也頗為嚮往,終於可押鏢了。
不過按時間推算,周鏢頭是趕不上這趟鏢。
……
春光從敞開的窗戶落在廳內,空氣中粉塵打著旋兒。
呂客商道:“方才自武場經過,不曾瞧見周鏢師。”
張望嶽言:“周鏢師年前被提拔為鏢頭,如今獨當一面,走鏢到太湖。”
“原來如此。”呂客商眸中存有可惜了的神情,他自是遺憾,極度的賞識周巖,去年鏢貨到荊州,少年郎不曾入城,頗為遺憾。此番過來料能得見暢談,那知卻心想事不成。
呂客商不過是一念之間的想法,他思緒回籠,道:“這趟鏢還是如去年一樣,是騾馬、藥材、皮貨,不過騾馬要翻倍。”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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