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起來……”
呼延雷發聲之後,福安鏢局的武場上響起周巖的聲音。
手是兩扇門,腳下一條根。
出手似閃電,回手似火燒。
進時擦地皮,退時先提膝。
落步如鋼釘,進步快如風。
要知拳精髓,首由站樁起。
……
上元節過後,周巖、王逵、呼延雷、時百川發話,往後趟子手都可以跟著鏢師、鏢頭練功,鏢局的趟子手無不振奮。
哪怕如福安這種內裡相對和睦的鏢局,趟子手想要被鏢師手把手的教導,都是千難萬難的事情,背後充滿了鑽營。
私下送錢銀這都是小事,還迫的趟子手要立場分明的站位,多數有兩手絕活的鏢師都有親信的趟子手。
但如今趟子手眼中,隨著史先貴、崔青山這些人離去,鏢局的氣氛煥然一新,還有了身子得閒的趟子手可以跟著鏢師、鏢頭練功的規矩。
最受擁戴的自是周巖。
首先是年輕,能和趟子手打成一片,其次是精通拳腳不說,講解起來功法要旨,簡單明瞭,一聽就懂。當然這裡面也有呼延雷用槍、時百川用鐵扇的原因,一個易學難精,一個純屬偏門。
時間是正月十七,這個落下春光的清晨,伴隨呼延雷的吆喝,足足有五十多名趟子手聚在了場地聆聽周巖講解拳法,不久之後,他向趟子手開始傳授“翻子拳”。
其實這門拳法就是原主祖上週侗傳下來的,但原主不會,鏢局有資源,他成為鏢頭,段懷安還將他當做福安的未來,自可以隨意翻閱鏢局蒐集下來的功法。
周巖只用了兩日得其拳法精髓,之所以向趟子手傳授這門功法,有替原主先祖發揚光大之意,還有就是這拳法講究的是“出拳如暴雨、脆似一掛鞭”,有“拗鸞肘”、“順鸞肘”等肘法,實戰性強,威力驚人。
明媚的天光下,周巖講解、演練之後。
齊整的腳步配合身形,踏踏聲響起,數十名趟子手拳、肘、劈、撞,聲勢驚人,武場上有如
雷鳴般的轟鳴聲響起,煙塵滾滾。
有的是看著眼饞加入進來的鏢師,一身紅裝的穆念慈就是如此。
長廊的那邊,段懷安、張望嶽並肩前行,福安的東家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年輕就是好。”
“是呀。”
“周巖這樣帶著練功,我覺得不消三五年,福安就能做到鏢行天下。”
張望嶽笑了笑,他想起了年關時對呼延雷等人說的話,“且行且珍惜。”
自己失去過很多兄弟,如今在福安有了新的兄弟,也要且行且珍惜。
“你說開年第一鏢我們是南下還是北上?”段懷安問。
“走南的可能性頗高。”
“也不知道荊州呂先生什麼時再到中都。”段懷安有點念想。
風颯颯而過,掠過院牆,迴旋在長街。
一名身著黑衣,長髮披肩,面色蒼白,拎著包袱的女子慢慢的走向福安鏢局,她到了門樓時停了下來,側耳聆聽,開口道:“這裡是福安鏢局?”
趟子手瞧見女子是眼瞎,好生詫異,開口道:“正是,您找人?“
“我僱鏢。”
“得嘞,您先到客房稍候。”
“讓你們總鏢頭過來說話。”
“我先給您報話過去。要不您說說什麼鏢,走哪裡?”
“人身鏢,走太湖。”
“好嘞。”
趟子手帶女子到客房,隨後飛奔向武場,他自不會直接找張望嶽,鏢局的鏢頭、鏢師如今可都在武場呢。
……
周巖打完“翻子拳”,逐一糾正趟子手動作,這才到了武場邊接過呼延雷遞過來的一碗茶喝了起來。
“周兄弟,剛才我看你帶趟子手打拳,你猜我想到了什麼?”
“練兵。”
呼延雷一愣,側身看著他。
周巖笑道:“老哥是呼家將後裔嘛,看到眾多趟子手苦練,自然而言不就想到了軍士操練。”
“可真聰明。”
“其實我也有點感覺。”時百川道。
呼延雷哈一聲,“你個梁山後裔。”
“也是好漢之後呀。”時百川辯解。
周巖、王逵笑了起來,趟子手便在此時到了武場。
“客房來了個女子,是瞎子,要走人身鏢,還說要見鏢頭,是去太湖。”
“瞎子呀,千里迢迢是要走人身鏢,走,對總鏢頭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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