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東方的天際剛剛露出微微的光芒,乳白的霧氣浮動在淮水河岸。
楊妙真、裘千尺休憩。
周巖無甚睡眠,走動到“夜照玉獅子”身邊,馬嘶人輕語,便如他和神鵰交談那般。
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周巖回頭,一襲紅衣進入眸中。
“穆姑娘。”
“我有迷惑,想求教鏢頭。”
“但說無妨。”
“嗯!”兩人沿河而行,“夜照玉獅子”隨在身後,穆念慈道:“這幾日先後得見楊家姐姐,裘姑娘,或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或武功卓絕,忽覺得自己天分低微,甚是無用。”
穆念慈這話說來,沮喪之氣溢於言表。
周巖笑道:“此話差矣。”
“為何?”
“楊前輩落腳鏢局之前,尋故人之子比武招親,你也是打遍南北拳腳無敵手。”
穆念慈笑了起來,“不一樣,正經世家子弟,門派好手誰會比武,所遇之人都是地痞無賴。”
“可崔青山不還輸給你了。”
“得益於總鏢頭、呼延鏢頭、周鏢頭傳藝解惑。”
“要是尋常趟子手呢,是否也能在短短時日領悟槍法精髓戰而勝之?”
“這!”
周巖道:“你看淮水,波濤萬頃,不遜色長江黃河可對?”
“嗯。”
“淮水源自桐柏山,溪水匯聚而成,日夜流淌,滴穿擋道頑石,鑿山川成深壑,娟娟匯聚,這才有了澎湃之勢。習武易是如此,修行內力,便如千溪成河,再淬鍊經脈,提升境界。”
“可要是資質愚笨呢?”
“武者確實有天賦之分,但勤能補拙,其實還是水滴石穿的道理,勤練不輟,能攻克絕大多數的武學壁壘,成為江湖一流高手,這足矣。天下何其之大,武者如過江之鯽,可修為真正到臻於化境的,不還是已故重陽真人及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
“周鏢頭這樣說來?我似覺得又行了。”
“有此念頭甚好。”
“多謝鏢頭。”
“天道酬勤。”
“嗯。”
穆念慈眸光變有神起來。
……
晨光熹微,營地間忙碌起來。
趟子手各行其事,有的燒鍋做飯,有的收拾帳篷、驅趕騾馬。
簡單的魚湯麵果腹,楊妙真、裘千尺向周巖、張望嶽等人辭行。
楊妙真對張望嶽道:“總鏢頭倘若過蔡州,望到山寨作客,我設宴賠罪。”
“定當拜訪。”
“一言為定。”
“好。”
裘千尺對周巖道:“鏢頭一路順風,後會有期。”
“多謝裘姑娘。”
淮水作別,楊妙真、裘千尺、樊一翁等人離去。
陸北河道:“總鏢頭,在下也要回開封府。總鏢頭北上時,到鏢局一坐,和義父說說振威、福安相互幫襯,同氣連枝的事情。”
“多謝少東家仗義相助,定不負約。”
“恭候大駕。”
陸北河轉而對周巖道:“周兄,到時再飲杜康酒。”
“好。”
“一路順風。”陸北河翻身上馬,揚鞭離去。
車轔轔,馬蕭蕭,福安鏢隊再度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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