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娘,稍作休息。”
“嗯,知道了。”
武場的邊上,周巖、王逵、呼延雷、楊鐵心坐在一起。
鏢師王逵說著自己看到的一幕,四海東家雷駱身負荊條到了鏢局。
呼延雷聞言,笑著問周巖:“你說東家會不會拿荊條抽四海東家幾下?”
“我要是東家,便狠狠抽,還抽腚。”
王逵、呼延雷笑了起來。
楊鐵心也笑,眼前的幾位鏢師性格都似自己義兄。有情有義,為人磊落。
這個念頭落下,風雪迷人眼,二十年的時光似入畫,楊鐵心思緒飛到了臨安府的牛家村。
銀絮飛天,瓊瑤匝地,嫂子和渾家包氏坐在炕頭納鞋底,自己和義兄飲酒賞雪,好不快活,再後來……
楊鐵心內心輕微嘆氣,十年生死兩茫茫,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場地邊燒著小火爐,裡面煮著加了鹽、柴胡的磚茶。
穆念慈走了過去,先是拿乾淨的毛巾擦了臉,再拂去髮絲上的雪絨花,她向父親那邊看了一眼,拎著茶壺、拿了一摞瓷碗過去。
周巖看著穆念慈走來,忙起身將一個石鎖搬過來放在地上。
穆念慈彎腰倒茶,“父親、呼延鏢師、王鏢師、周鏢師喝茶。”
“多謝穆姑娘。”周巖答謝一聲,拿了茶碗先遞給楊鐵心,再依次給呼延雷、王逵。
穆念慈倒了茶,將茶壺放回去,持大槍在場地獨自練起來。
“穆姑娘,休息一會。”周巖道。
“不累,槍法還未嫻熟,很快要考校了。”
王逵嘿一聲,“你有周鏢師的習武狠勁,我們走荊州這趟鏢,鏢隊露營,別人休息他練武,三更燈火五更雞,勤練不輟。到了後來,我和呼延鏢師、時鏢師汗顏不已,皆才練了起來。”
“原來他的武功是這提升上來的。”穆念慈心道,回籠思緒,俏生生回覆鏢師王逵:“我如何有周鏢師的習武天賦,唯盼勤能補拙。”
她這話說來,引得呼延雷、王逵誇讚,說楊鐵心有好女兒。
周巖看著一板一眼練岳家槍的穆念慈,心道射鵰江湖中比武招親,一生悽苦的那個穆念慈應該已經回不來了。
幾人說笑間,四海東家雷駱身形從遠處的長廊冒了出來,呼延雷看了眼,笑著說道:“有好戲了。”
雷駱視線在武場這邊逗留數息,內心嘆氣。
冰天雪地,寒風蕭蕭,福安的鏢師還在武場練功,四海的鏢師卻只知道抱著火爐說誰家寡婦偷漢子,誰又在花樓得青睞。福安鏢師修武煉骨,四海鏢師修心煉口,哎……
……
雷駱進入福安的議事廳便看到喝茶聊天的段懷安、張望嶽。
他調整情緒,施大禮,嗟悔無及道:“段大掌櫃,張鏢師,四海得罪之處,望多多海涵,我是被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你抽我兩下。”
段懷安肅穆,起身拿了荊條,一字一句說道:“同行相輕,原也無可厚非,可雷大掌櫃千不該萬不該重金買兇,這一抽是替福安死在風陵渡的趟子手打的。”
“啪!”段懷安手中荊條落下,砸在對方脊背。
雷駱面色痛苦,口中道:“理所當然,理所當然,段大掌櫃,你看兩家的事情是不就這樣揭過去了。福安死了的趟子手,四海賠償安家費如何?”
段懷安落座,端了茶杯,一邊喝茶一邊道:“四海拉攏福安鏢局鏢師,引起內訌,再利用黃河幫劫鏢導致的內外交困,蓄意吞併福安這事情呢?”
雷駱嘴角抽搐下,低聲對段懷安道:“段大掌櫃,得饒人處且饒人。”
段懷安喝茶不語。
雷駱道:”段大掌櫃,我懂了,容四海準備一下。”
段懷安放下茶杯,“雷大掌櫃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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