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颯掠過時,梧桐樹簌簌作響,有葉子飄墜下來,落在庭院的池塘,點出微微的漣漪來。
張望嶽正舉酒杯和呼延雷在對飲。
福安鏢局的鏢頭四十歲上下的年紀,濃眉大眼,一張四方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他說道:“過幾天走前往蜀地的鏢,你覺得可要安排周巖隨從?”
呼延雷斟酒,端了酒杯看著鏢頭:“我說實話了。”
“你素來快人快語。”
“嗯,那就直說了,不妥。”
“為何?”
“因為帶隊的是崔青山。”
“這話怎說?”
“昨日周巖才回來,崔鏢師便陽腔怪調的要和他切磋一下。他想要幫助侄子提升為鏢師,走動打點,結果鏢局只提拔了周巖一個人,內心有嫌隙,我擔心一路會為難。”
“周巖可是憑藉真才實學。”
“但‘人心若小無處容人’。周巖可是好苗子,關建才十七歲,玉韞珠藏。”
“真這麼厲害?”
“自然,我對你講呀,昨日我和他在松鶴樓喝酒,結果四海鏢局的鏢師找茬,他先後撂倒了對方兩個鏢師。”
“有這等事,詳細。”
“聽我細言。”呼延雷喝了一口酒,待要說來,急促的腳步自遠而近,一名鏢師從飛簷斗拱的長廊快步而來。
“鏢頭,時鏢師、王鏢師要打起來了。”
鏢師一言不合,拳腳相見的事情司空見慣,事後也都是一笑而過,張望嶽鎮定道:“那就讓他們打一會。”
呼延雷問道:“是何原由?”
鏢師回覆:“周鏢師向時鏢師請教輕功如何修煉,時鏢師說教一番,王鏢師也插話進來,各有觀點,互不服氣,然後變得針鋒相對。”
呼延雷一愣,哈哈大笑起來。
張望嶽笑罵:“豈有此理,走看看去。”
兩人起身,快步走向武場。
……
時百川已經拉開了拳架。
他的成名絕技是““鷂子拳”,但見秋光中,矮小健碩的鏢師左右腳交錯,身子微傾,右手曲前,五指如喙,左拳貼在腋下,身形如一隻撲食的鷂子。
江湖中模擬動物獵殺而創作的拳法比比皆是,王鏢師見時百川使出“鷂子拳”,他身形下沉,右腳曲膝,左腿後撤,拉開一個“螳螂拳”的拳架。
周巖也沒料到兩位鏢師竟然為了自己請教輕功的事情劍拔弩張,武場的幾位鏢師、趟子手勸架,兩人嘴皮子反倒是越鬥越厲害。
周巖忙道:“時老哥、王老哥,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求同存異。”
他這一聲老哥讓時百川頗為舒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說道:“不關周兄弟你的事情,我早就看這匹夫不順眼。”
“周兄弟無需擔心,這老東西肝火旺盛,我替他消消火。”王鏢師道。
兩個人唇槍舌劍,猛地裡時百川口中呼嘯一聲,身形變幻,似乎同時幻出五六道虛影,凌厲的攻勢蔓延向王鏢師。
陡然出現的武場外的人影步伐沒有絲毫聲響,仿若所有的動靜都被吞噬在他魁梧的身形當中,那人影幾個跨步到了兩名鏢師中間,電光火石之間的兩拳轟碎了時百川、王鏢師的一切拳架。
“奶奶的誰……”時百川破口大罵,等看到是張望嶽,抓著後腦勺到:“鏢頭怎來了?”
王鏢師身形躍開,不服氣道:“鏢頭你評評理。”
張望嶽笑罵:“行了,我知道是怎回事,你們兩個都是敢教的半吊子,周巖又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敢學,就不擔心練岔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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