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誤,罰酒。”
王逵痛飲三杯,對周巖說道:“昨日一時興起,口無遮攔說了修行輕功之法,鏢頭火眼金睛,周兄弟真要按照我法子修行,非得走火入魔。”
“或許我天賦異稟,淬鍊通六條正經也有可能。”
王逵哈哈一笑:“以周兄弟天賦,勤練不輟,十來年可通六經。”
時鏢師點頭:“確實極有可能,到時候周兄弟便是鏢人中頂尖的高手。”
周巖知道對方都是善意善言,但還是覺得好笑,十年之後才通六條正經,小龍女都打不過,還混什麼江湖。
王逵猛地說道:“周兄弟拳法精湛,我自愧不如,可刀法劍法稀疏平常,老哥便嘮叨幾句。”周巖正色:“洗耳恭聽!”
王逵正色道:“我生平先是練刀,再拿劍,最終陪伴的身邊的依舊是刀,單論刀法,福安鏢局中我算是一號人物,可放到鏢人隊伍當中,整個江湖,又如滄海一粟,微不足道。周兄弟明日就要到鏢局正常行事,想學刀,我教趟子手刀法的時候儘管學看。現在對你要說一些心得感悟。”
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王逵如今做的就是這樣的事。
“劍配君子刀配匪,這話不一定對,但自側面也說明刀的特性,刀要講勢,一刀劈出,你要有置死地而後生的勢,就像是不懂事的少年人魯莽而不留餘地的行兇,還要有捨我其誰的勢,刀落猶如雷霆降世。”
王逵隨身帶刀,他起身走到院內,“很尋常的一招‘夜戰八方’,會使刀的沒有人不會這一招,不會使刀的看一眼便會,可勢和式合二為一,就是這樣的。”
前一刻老饕氣質的鏢師身上陡然多了一股霸氣、匪氣,他急行俯衝拔刀,暴漲的刀光貼地起飛,刷一下彷彿要吞噬掉橫在前方的一切。
“好刀法。”呼延雷、時百川齊齊喝彩。
王逵收刀拱手:“刀法千變萬化,但核心要旨萬變不離其宗,周兄弟記住此道。”
周巖起身拱手施禮:“老哥所言,銘記於心。”
“呵呵,喝酒喝湯。”王逵從匪轉老饕,無縫銜接。
這一頓酒宴端是快活,呼延雷來了興致,也說了槍術的一些心得,還會到場地拿木棍演練一下。唯獨時百川頗為鬱悶,他的兵器的鐵扇,太過偏門,不教也罷。
時光似入畫,酣暢熱鬧,時到亥時末,周巖送微醺的三人離去。
他從巷口看著鏢師融入夜色,轉身回來,推門進院,卻見洪七公已經上桌。
“前輩早來了。”
洪七公喝烈酒,右手擦拭嘴角酒漬:“自然,那幾位鏢師不錯,沒亂傳刀法、槍法,傳意不傳形,最適合你這種悟性出眾之人日後執掌兵器。”
周岩心道前日就胡亂傳功了。
“小子,無功不受祿。且那逍遙拳被你在幾日時間內修煉出數年火候,我也想看看叫花子其他武功你能頓悟出幾分,潛力究竟如何。再教你兩招,還是老規矩,我非師你也非徒,只是心癢傳功。”
“卻之不恭。”周巖道:“不過不著急,蛇羹等都留了一份,在下蒸熱給前輩享用。”
洪七公不聽他的所言,“即已意起,不傳這兩招,如何吃的痛快心安,看好了,這兩招叫‘亢龍有悔’、‘神龍擺尾’”
洪七公說著身子一晃便落到院內,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手掌掃到面前古樹樹枝,喀喇一響,臂粗樹枝應聲斷折。
月色下,但見洪七公身子一沉一揚,形似吊睛白額大蟲猛回頭,反手橫劈。掌勁綻開,雷鳴暴雨般的轟鳴之聲響起,白色氣團翻滾鼓盪。
周巖輕微吐口氣,洪七公傳授給自己的這兩招意義非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