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光芒中帶著煙塵,燃燒的竹條嗶嗶啵啵的響。
周巖回道:“江湖險惡,你如若是被師父帶著下山遊歷,倒也好說,可你都沒什麼什麼江湖經驗,還是女子之身。花枝葉底猶藏刺,人心難保不懷毒。”
李莫愁噗的笑出聲,“你怎說話如此老氣橫秋。女子怎了,難道就不如男?”
“巾幗不讓鬚眉這話也沒錯。可我是鏢人,當趟子手時喝道開路,負責喊鏢,江南塞北,均有涉足,知道江湖之險,人心之惡,才有此言。”
“是鏢客呀,真沒瞧出來。”
“所以走眼易招災,就像食肆中使短斧的人,要不是輕敵大意,也不至於被我一招殺死。”
“要不你說說江湖經驗。”
“這就多了,比如江湖中最難惹的有三種人,乞丐、和尚、道姑。你若想日子過得太平些,就最好莫要去惹他們,無論是想打架,還是想喝酒,也莫要去惹他們。還有一些經驗之談,貌似忠厚的男人不能相信。女人小孩找上門,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周巖本就善談,穿越而來,沒有多少這個時代的理法禁錮,他娓娓道來,說江湖兇險,切口黑話,李莫愁即聽的入神,又起雞皮疙瘩。
等他言落,廟內靜謐。
李莫愁竟久久不能回神。
雨打秋葉聲聲慢,悽風蕭瑟帶重寒。
李莫愁回神過來,雙手抱肩:“真有如此險惡?”
“自然!”
“可我有武功呀,很不錯的。”
“好漢難敵四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還有樑上小人迷魂香,你沒有師兄妹?要是結伴也好過獨行。”
“師妹才五歲。”
周巖嘴角微微有笑意,李莫愁江湖經驗淺白,一句話就套出來了。
小龍女果真是“幼龍”。
李莫愁忽而展顏一笑:“要不我跟著你長長見識。”
周巖道:“鏢人行規,走鏢期間不得接觸女子。”
“你已經接觸我了。”
“所以我破規矩了。”
“那就再破幾次唄。”
周巖莞爾:“我這一趟走的是信鏢,單槍匹馬。如果是銀鏢,車轔轔馬蕭蕭,鏢師弓箭各在腰,豈能容得別人靠近。終南山到大同府有千里之地,你也算是已經遊歷一番,開了眼界。我們殺了黃河四鬼,對方師門中人自會四下搜找尋仇,在下之見,不如回終南山苦修武學。技藝大成,修身養性,再下山也不遲。”
“學武為什麼要修身養性?”
“戒驕戒躁,慎言慎行。”
“你這樣說來,我怎覺得一無是處。”
“此話差矣,你劍法、輕功高明的很,我是遠遠不及。”
周巖說的是實話,他一身功夫以外家為主,腳下雖迅捷,卻不會輕功。刀法、劍法平常。
李莫愁立刻雀躍起來,“我教你呀。”
“這如何使得,不過我年輕有志,終會超過你。”
李莫愁驕傲地仰頭。
周巖笑。
“你笑什麼?”
“沒什麼。”
李莫愁明眸靈動,“我知道你在笑什麼,要不打賭如何?”
“怎賭?”
“三年之約,不,一年,你我在此論劍,看可能勝得了我。”
“可!”
“一言為定。”
“決不食言。”
“我要贏你呢?”
“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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