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兄,接著。”
他拋射過去,大雕啄了蛇,三兩下吞入腹中。
人、雕繼續前行,小蛇迴避,灌叢、腐葉間時常能聽到小蛇慌不擇路遊竄出去的聲音,待再行兩三里,大雕猛跑幾步,站在密密匝匝的灌叢前,“唳,唳,唳”連叫三聲。
周巖笑,引蛇出洞,讓自己伏擊手段,大雕已經嫻熟極致。
冒著兇光的三角蛇頭自周巖視線內冒出,一個、兩個、三個……
足足十條嬰兒臂粗大蛇先後冒出。
十條毒蛇一齊如箭般向大雕飛射過去,周巖刷的竄出,身形飛旋過丈遠距離,劍不出鞘,一劍七星。只聽得“啪啪怕“的數聲,七條大毒蛇落地,四死三傷。
大雕卻是將另外三條啄死。
雕有靈性,不著急吞食,等周巖取蛇膽。
他以匕首逐一取蛇膽,自己留一條大蛇,餘下拋給大雕,又將三條活著的大蛇放入竹簍。
“雕兄,今日到此為止”
“唳”
一人一雕出了蛇谷,大雕回谷,周巖到林間。
傻姑已經採摘了蘑菇、野橘葉,等候多時。
周巖持弓射殺一隻果子狸,燉了蛇羹,隨後便實驗起養蛇之法。
“丹砂一錢、人參二錢,鹿茸三錢,黃精一兩,靈芝一兩,虎骨粉一兩……
“九味研為細末,以“飛龍”血摻藥製成藥丸……”
“飛龍”就是榛雞。
周巖持弓進入山野,茶盞功夫後折返,手中拎著一隻榛雞,他不漏微毫的製藥過程,忙碌一番,將藥丸滿懷希望將其放入竹簍。
……
“呼!”周巖粗重吐口氣。
時間是次日午間,三條大毒蛇是吃了藥丸,但皆斃。
難道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原理或者大毒蛇本就被擊傷的緣故?抓條完好無損的大毒蛇再試。
……
“呼!”
“又死了”
兩日之後,傻姑看著竹簍中僵硬的大毒蛇,笑嘻嘻道。
“究竟是哪兒出問題了?”周巖冥思苦想,莫不是要自幼蛇開始飼養
……
天降大雨,傻姑聲音響起:“死了。”
周巖笑道:“確實死了。可以炙著吃。”
他也不懊惱,尋思等要不要雨後天晴,找一條蝮蛇試一試。
天降大雨,山中爆發洪水,大雕所在山谷本有溪流,如今山洪暴發,水聲震耳欲聾。
幾次飼養菩斯曲蛇的實驗雖然失敗,但周巖服用蛇膽,搬運氣血,以脈氣激發內力,卻增了勤練十多日的內力。
他在荊州江濤中打拳,然岸邊江濤雖急,但如何比得上山谷洪流。
周巖暫不去蛇谷,讓吃了蛇膽增力不少的傻姑自行練習掌法、刀法,他帶著繩索到了谷中。
但見視野中往日潺潺流淌的溪水變得奔勝雷鳴,湍急異常。
周巖將繩索固定在林中樹幹,腰間繫了繩索,一步步蹚水到洪流,尋了一塊巨石,力灌雙腿千斤墜,穩穩的立住身子。
濁浪排空,夾雜石塊呼嘯而來,周巖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呼的一聲,向外推去,手掌拍在石上。
”嘭“聲響,周巖手臂發麻,視野內綻開一道弧形水幕,那石塊卻是砸出丈遠落在激流中。
周巖呼吸之間,運氣與手少陽三焦經,行“關衝”、“液門”、“中渚”、“陽池”等穴,內勁外鑠,再使出“見龍在田”。
他一路北上,勤練不輟“降龍十八掌”,領悟洪七公所傳授十四掌運氣法門,到了蛇谷,數日吃食蛇膽,內力亦有提升,此時在山洪中將降龍掌法一招一招使將出來對抗激流,便如和強敵對戰,諸多掌法中存於微末的用勁忽如醍醐灌頂般明悟。
……
大雕駐足在山崗出神看著在洪流中練習“降龍十八掌”的周巖,那猩紅的眸子逐漸中慢慢似出現了一個人影。
手持重劍,劈破斬浪。
漸漸的這個人影又化成了身形舒展間如蒼龍的周巖。
忽地周巖駐足在巨石上,激流浩蕩,但豆大雨滴卻依舊在激流中敲出密集的漣漪,他心想苦思不得真諦的“密雲不雨”此招用勁之法。
《易經》辭曰:“密雲不雨,時或有風”。雨雲很多了但不下雨,那是由於在等待著颳風。此招威力不在於“密雲不雨”,“密雲不雨”只是力量的積累,而真正的殺手卻在“時或有風”上,風聲一起,勁能破敵,可如何將這勁爆發出來呢,這招的用勁和“亢龍有悔”、“飛龍在天”截然不同。
周巖思緒稍一飄忽,有巨浪猛地翻卷上來,在胸口炸開。
他身子飛出去的時候,想到了臨安皇城,歐陽鋒大袖揮舞,觸者皆崩的一幕。
“悟了”
周巖人在浪濤,一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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