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好像看到了一隻蟲子。”陳曉丘替我找藉口。
萬隊長和留在牢房的警察都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我們兩個。
幸好陳曉丘的小叔鎮得住,他們沒有為難我們。萬隊長親自帶著我們去了休息室,給我們倒了茶。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萬隊長抽出了煙,用眼神詢問陳曉丘。
陳曉丘表示不介意。
萬隊長給我遞了一根。
我接過,謝了萬隊長,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
“怎麼?有什麼不方便說的?”萬隊長問道,又對陳曉丘笑了笑,“我叫你小陳不介意吧?”
陳曉丘搖頭。
“小陳,我老萬說句大話,你小叔是局長,是有能耐,可有句話叫‘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我老萬在這裡能說上不少話,你要做什麼,比起找陳局,找我更方便。”萬隊長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看你們兩人都不是壞人,天沒亮跑來見那幾個**女也不是來玩的。剛才這小夥子的舉動,不是真為了抓一隻蟲子吧?”
陳曉丘淺笑,“我們是有點事情來找她們。只是,不太方便說。是一點私事要確認一下。”她語氣曖昧不清,給人一種“查老公/男友是不是忠誠”的暗示。
萬隊長吸了口煙,瞄了眼我的手,“小夥子,你是不是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
我和陳曉丘吃了一驚。
“別這樣看我。我一個老刑警,現在在看守所找份閒職,以前也是在刑警隊幹過,去過兇案現場的。”萬隊長擺擺手,“這種事情,我沒親眼見過,也聽人說過。”
萬隊長用回憶的語氣說道:“我原來跟過一個隊長,他年輕時候破了個大案,半夜三更親手抓到了殺人犯。報告什麼的都寫他如何如何捕捉到蛛絲馬跡,還上了新聞。他有一次喝醉了告訴我,他那天晚上做夢,夢到被害者張著嘴巴不停對他說話,但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他辨認唇語辨認了老半天,才明白那是個地址,醒來照著地址找過去,就把兇手給逮住了。”
我和陳曉丘面面相覷,也不知這萬隊長是故意講故事誆我們,還是真有這麼件事情。
“治安科接下來會和禁毒科聯絡,查檢視這個**組織有沒有吸毒販毒。”萬隊長抽著煙,淡定自若地轉了話題,“我猜他們是查不出什麼。這兩起發生在我們警局的兇殺案跟吸毒沒關係,兇手沒吸毒、沒瘋,理智得很。作案動機麼……”他笑得滿臉褶子,“大概是鬼上身吧。”
我沉默,沒有接這個話題。
“希望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然我們這些警察可就丟臉丟大發了。眼皮子底下死了兩個了,唉……”萬隊長抽完了一支菸,在地上摁滅了菸頭,又抽了紙巾,將菸灰菸蒂什麼都收拾乾淨。
我學著他的樣子,將煙也滅了。萬隊長對我伸出手,幫我把垃圾帶了出去,出去後還把門給關上了。
“怎麼樣?”陳曉丘問我。
我搖頭,“抓到了,但讓他給逃了。”我一直握著拳的手攤開,露出了失去血色的掌心。
陰氣的寒冷和溫度的寒冷不同,我的凍傷像是被肌肉被冰封住,看起來十分詭異。
“你沒事吧?”陳曉丘關心道。
“沒事。正在恢復。”我甩了甩手。
“現在要怎麼辦?”陳曉丘又問。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先……去青葉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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