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外,一千多黃巾匪寇裹著的黃巾布片在風中攢動,粗布麻衣下露出的胳膊上刺著的“蒼天已死”字樣。
程普猛地將鐵脊蛇矛伸出,頷下的虯髯根根倒豎,玄色披風上還沾著昨日演練的汗漬。
韓當已掣出環首刀,刀身在殘陽下劃過一道冷弧,百名精騎同時拔出馬刀,甲葉撞擊聲驚起一片飛鳥。
“殺!”
兩股騎並轡而出,程普的蛇矛斜指蒼穹,韓當的大刀拖在沙地上劃出火星。
兩百匹戰馬同時加速,馬蹄掀起的黃沙遮天蔽日,如同兩支利劍,插入黃巾陣中。
舉著鐵叉的黃巾渠帥,有些震驚,著實沒想到,二百人就敢衝他們千人軍陣,當真大膽。
可接下來的情景,更更渠帥驚訝,前排的嘍囉已被奔馬撞得筋骨斷裂,千人軍陣跟紙糊的一樣。
程普的蛇矛如靈蛇出洞,第一下便刺穿了個黃巾的咽喉,鮮血順著矛杆噴湧而出,濺在他滿是褶皺的臉上。
那嘍囉的身體掛在矛尖上晃盪,腳趾還在抽搐。
“反賊受死!”韓當的大刀斜劈而下,將一個舉著銅錘的黃巾從肩到胯劈成兩半,混著黑血潑灑在沙地上。
兩軍一交鋒,高下立判,幽州精騎來去如風,裝備精良,出手就是殺招。
黃巾人馬雖多,但就沒幾個披甲的,說白了,都是一群活不下去,也沒有經過廝殺的農民瞎起鬨。
又是騎兵對步卒的局面,即便步卒陣型再好,也是花架子,扛不住騎兵衝擊。
頓時,黃巾步卒陣腳大亂,有人轉身就跑,有人四處躲閃,卻被自家後排的長矛誤傷。
那個黃巾渠帥提著大刀怒吼,砍翻兩個逃兵:“都給我頂住!後退者死!我們人多!”
他身邊的親衛舉起盾牌組成盾牆,矛尖從盾縫裡刺出,像一排毒蛇的獠牙,護衛渠帥。
程普打馬直奔黃巾渠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比誰都清楚。
蛇矛橫掃,將三名黃巾的胳膊連骨帶肉掃斷。斷肢在空中劃出弧線,血珠濺在他的甲冑上,順著甲片縫隙往下滴。
“韓當!左路!”他咆哮著調轉馬頭,蛇矛陡然發力,刺穿了盾牆縫隙裡伸出的矛杆,將一名黃巾的手掌釘在盾牌上。
韓當如同一道銀色閃電切入左路,大刀翻飛間,頭顱與殘肢在沙塵裡亂舞。
精騎們的陣型漸漸散亂,卻依舊緊隨將領,如鋼釘般紮在黃巾陣中。
一名騎士被飛石砸中頭盔,腦漿順著面甲縫隙湧出,墜馬的瞬間還砍斷了一個黃巾的腿骨。
另一名騎士的馬被長矛刺穿腹部,戰馬悲鳴著跪倒,將他甩進黃巾堆裡,頃刻間便被十幾把刀砍成了肉泥。
程普的蛇矛已染成暗紅色,矛尖的倒鉤掛著碎布與筋肉,已衝到黃巾渠帥跟前。
黃巾渠帥拎著鋼叉對上程普蛇矛,沒出三招,便被刺中大腿,撥碼便逃。
開玩笑,壯年時期的程普武力強悍,雖不入一流,也是二流靠前的武將,豈是一般雜碎能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