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看向身邊管家,問道:“可有此事?”
那管事雖然和劉和關係更好,但這麼大的事,也不能矇騙家主:“主公,確有此事!”
這時,劉和又說道:“盛弟,就算你不能溫習功課,可你見到為兄,卻視而不見,毫無禮數,大哥訓斥你有錯嗎?”
劉盛小脖一擰,委屈得擠出幾滴眼淚:“口口說著“為兄”,可你又算哪門子兄長?
我昏迷期間,汝可來看過一次?見面非打即罵,又有何顏面以兄長自居?”
劉和對懟的啞口無言,暗道不好,盛弟以前唯唯諾諾,沒這麼有種啊!
劉虞作為父親,處事還算公允:“和兒,你身為兄長,就要做出兄長的表率,這事你也有錯!”
劉和臉色難看,連連點頭,這還是頭一次見到父親維護弟弟,訓斥自己,感覺嫡子的位置受到挑戰。
這小子眼珠子一轉,轉移話題:“父親教訓的是,我也是擔心弟弟的功課,才嚴苛了一些。
今天正好,父親您為何不考教一下弟弟的功課,如此,就知道他有沒有偷懶了!”
劉虞一聽,感覺有理,隨口說道:“盛兒,你賦詩一首,題目自便,為父為你指點一二。”
劉盛心裡不悅,在心裡把大哥問候了八百遍,都這時候了,還在給自己穿小鞋。
要是原主在這裡,肯定死定了,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已經不是我了。
劉盛心裡有底,雖然他不會做詩,但禁不住他會背啊。
十幾年的藍星義務教育,那可不是白學的,哪朝哪代的詩都會背幾首!
劉盛邁開腳步,揹著小手,跟個老學究一樣,慢悠悠地向前走,思考著背那首詩合適。
第一步,他感覺最好背一首屬於這個朝代的詩,接地氣;
第二步,他想到了三國名人曹操的《觀滄海》,搖搖頭,感覺不妥,這首逼格太高了;
第三步,劉盛想起了曹植的《洛神賦》,又搖搖頭,這首逼格更高,不是自己一個十歲小童能駕馭的;
第四步,孩子走到花盆前,伸手摘下一片葉子,叼在嘴裡,繼續想,急的額頭滲出冷汗。
第五步,劉盛腦海裡靈光一現,此情此景,像極了當年曹丕逼迫胞弟曹植做七步詩的情形。
第六步,孩子突然站定,轉過身來,開口吟誦。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最後一個字落下,大殿裡一片寂靜。
劉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和惱怒。
著實沒想到,年僅十歲的破弟弟,竟有這等水準,不但完成了父親的考教,還順帶噁心了自己一把。
劉虞老登也傻眼了,反覆吟誦著次子的詩,驚為天人,也聽出詩中深意,繼而大喝一聲。
“劉和,你都做了什麼,怎會把你胞弟逼迫到如此境地?”
劉和感覺事情不妙,極力狡辯:“父親,我什麼也沒做啊,和弟弟關係一直很好。”
劉虞哪裡會信:“放屁,要是關係好,你弟弟能有如此感悟,十誰孩童又豈會汙衊與你?
肯定是汝逼迫太甚,看打……”
然後,政務殿裡傳來劉和殺豬般的慘叫,鞋底子臭屁股的聲音,不絕於耳。
劉盛捂住眼睛,嘴角流出一絲壞笑,心道,六步詩,比曹植還快樂一步,天才啊!
詩詞乃小道,不值一提,這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