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父親的指責,扶蘇心裡也充滿了酸澀,可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父皇,兒臣也想懂您,可兒臣更心疼天下百姓。修築長城,常年勞累與家人分隔兩地。”
“移民戍邊,離開自己的家鄉,一生都無法再回來。這讓天下百姓,如何真心順服大秦?父皇,請您心疼天下百姓,施恩於天下。”
話音落下,扶蘇一甩衣袍跪下,眼裡滿是堅定。
“呵……心疼百姓?”嬴政連連冷笑幾聲,下一秒聲音陡然提高,用滿是憤怒的語氣道:“扶蘇,你應該去北方看看。如果不修築長城,匈奴之禍蔓延內地。”
“統一的大秦將會再起戰端,那個時候是修築長城苦,還是再次陷入戰爭苦?”
“天下人不懂你也不懂嗎!”
扶蘇身軀一震,神情有些愕然。可嬴政還在繼續講述著自己的理念:“還有何為天下一統?統一天下後,南至百越。倘若不移民戍邊,將南越百姓他們同化,去掉他們身上的蠻夷之氣。”
“那個時候,南越多處生事。天下,又何來一統?”
“天下人不懂,你身為朕的長子你也不懂嗎?是朕,締造了真正的家與國,是朕給了天下百姓真正的家。”
一番話鏗鏘有力,無形中宛如有一雙大手揪住扶蘇的心。
這是第一次,他的父皇,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父皇,第一次講述他所有理念背後的原因。
若是從長遠來看,父皇的舉措的確是功在千秋。
然而,扶蘇依舊堅定自己的立場:“可是父皇,天下統一不是建立在百姓水深火熱的生活之上。修築長城,勞役過重。我們更應該修改大秦嚴酷的律法,輕徭薄稅,減輕百姓負擔。”
“至於移民戍邊,父皇更應該接受淳于越太傅的想法。恢復孔孟之禮,分封天下。如此一來,才能穩固邊疆的同時又不勞民傷財。”
“那麼,大秦,才能真正萬年。”
一番話下來讓嬴政怒火中燒:“你放肆?所以,你也認為朕修築長城移民戍邊是錯的?認為大秦律法嚴苛是錯的?認為朕,是一個暴君?”
最後一句話落下的時候,嬴政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周身寒氣凌冽。
扶蘇卻不懼他充斥寒氣的目光,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父皇難道不是嗎?那些儒生縱然有錯,也不至於落下坑儒的下場。”
“您前些年痴迷丹藥,相信有長生不老藥。”
“兒臣多次勸諫,您卻屢屢盛怒怒斥兒臣。可如今證實徐福練不出長生不老藥,您卻盛怒之下將他抄家和五馬分屍。”
“他縱然欺騙了父皇,有不是之處,父皇也不應如此殘暴。這般刑法,如何安天下百姓之心?”
“天下百姓見此,又怎會不懼怕您,又怎會真心歸順於您。就不怕,失了江山嗎?”
“扶蘇!你真的是太放肆了!”嬴政怒吼,眼中滿是暴怒。
呵……暴君,他的兒子竟然覺得他是暴君,更覺得他會丟了江山!
扔下一句話後,嬴政轉頭呵斥身邊的趙高:“給朕研磨。”
“諾。”趙高應了一下後,連忙在旁邊開始研磨。
在此期間,殿內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很快,趙高就把墨水研好了後。他將沾染墨水的毛筆遞給嬴政:“陛下。”
嬴政接過他遞過來的毛筆,拿過書案右側的一卷竹簡攤開,用毛筆在上面寫下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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