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輸班離開後,嬴政揉了揉疲倦的眉心,聲音帶著絲絲疲倦:“趙高,去,把淳于越召進宮裡來。”
趙高微微一怔:“????”
今日陛下先是莫名其妙傳喚了公輸班,不問皇陵機關打造程序,反而交給他一群方士們以及任務。
這次,又讓他傳喚淳于越?陛下他,不是最討厭淳于越這個老頑固嗎?
莫不是,因為扶蘇公子的事,要問罪淳于越?若是此,胡亥公子豈不是勝算更上一籌?
見趙高回話的聲音沒有傳來,嬴政不悅的抬頭,望向他:“怎麼了?朕的話,你也不聽了?”
聽聞此言,趙高連忙作揖見禮,訕笑道:“小人怎麼敢如此,小人只是疑惑,為何忽然傳淳于越太傅?”
“畢竟陛下,可是最厭惡他的迂腐以及堅持恢復孔孟禮儀和分封天下呢。”
嬴政剛想呵斥他,都敢多言詢問他的旨意了。可轉念一想到餘安的話,以及那天晚上他和胡亥出現的一幕,又轉移話題。
悠長的嘆氣聲響起:“唉,朕只是反思,是不是堅持法家是錯的?或許,扶蘇是對的呢?”
“朕,或許不應該將扶蘇貶去上郡吧。唉,算了,快去傳淳于越進宮吧。”
見此,趙高心裡暗道不好。陛下這意思,莫不是想把扶蘇公子召回來?
那如此,胡亥公子他?
可他不敢深想下去,只能作揖見禮:“諾,小人這就去傳淳于越進宮覲見。”
不過嬴政沒有回答他,只是揮了揮手,眼中滿是疲倦以及無奈。
見此,趙高壓下心中萬千思緒,往章臺宮方向走去。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後,有一雙黑眼,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
淳于越跪坐在席上,手中竹簡在昏暗的油燈下泛著微黃的光。遠處傳來的馬蹄聲,聲音整齊得令人心慌,是官家的車駕。
“太傅!“年輕的弟子倉皇推開門:“中車府令趙高帶人來傳旨了!說傳你進宮覲見。”
淳于越的手頓了一下,手中的竹簡掉在地上。
自從扶蘇公子為了焚書坑儒的事被貶去上郡後,他總是擔心,陛下下一秒會不會將整個儒家,都拿去坑了。
現如今,趙高帶著陛下旨意,說傳他進章臺宮覲見。讓他多日來並不踏實的心,這下更是懸在刀尖上了。
“走,去接旨。”深呼吸一口氣後,他將手中的竹簡放在書案上,命令一旁的弟子。
“諾。”弟子低眉,緊步跟在他身後。
淳于越穿著半舊的深衣走出門來,髮髻束得一絲不苟。此時的府門外,十二名鐵甲衛士早就列隊兩側,中間站著趙高。
“草民淳于越,拜見中車府令大人。”
趙高眯起眼睛,望著這個年近六旬的老儒生,背脊挺得比門前的青松還直。
再想到剛剛嬴政的話,以及淳于越又是扶蘇公子的太傅。看來,他得想辦法除掉這個老東西了。
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後道:“奉陛下口諭。”
“召太傅淳于越,即刻入章臺宮覲見。“
話音落下,淳于越的弟子們面色慘白。自從焚書令下,被召入宮的儒生,沒有一個完好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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