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說話間,上前前去敲門的福伯,已經把門敲開了。
只見大門開啟,出現的則是一位老丈。身著褐衣,下身穿絝,頭髮僅僅只用一根木簪子固定。
他望著前面聲勢浩大的車隊,掃了一眼幾個人後,慢步來到陸餘安面前見禮:“小人見過貴人。”
眼前的一行人,前面三人明顯是領頭人。雖然左右兩人渾身氣質不一般,可簡單到沒有任何修飾圖案的服飾卻稍微遮住了些許貴氣。
可中間的男子不同,身著華服,衣物上繡著繁瑣的圖案。眉眼帶笑,溫潤如玉的同時,卻也帶著些許疏離。渾身散發著,富家貴公子的氣質。
因而,他率先來到陸餘安面前見禮。
陸餘安也顯然一怔,並不知道舍人為啥越過他的大伯和十姑向他見禮。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是扶蘇和贏陰嫚故意為之。所帶的衣服都是極簡至極,而給他準備的衣服都是極為華麗。
正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出門在外,別人認識你都是先認識你的著裝。
之所以如此,他們也是想著他剛痊癒,難免不太會與人打交道。身著華服,別人便會覺得他是領頭人。這樣一來,不論是歇腳還是用膳,別人率先看的是他,能提升他的能力。
不明所以的陸餘安收斂腦海裡奇奇怪怪的思緒道:“老丈,這是在下的驗傳,我們一行人需要在此處歇息一晚。”
他接過一旁福伯遞過來的驗傳,將此遞給了舍人。
舍人接過他的驗傳,查驗了一番後又遞給了陸餘安:“陸公子,小人可否檢查其他幾位的驗傳。”
“自然可以。”陸餘安應下。而隨著他的話落下後,其餘幾人紛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驗傳遞給了舍人。
舍人接過驗傳一一查驗後,便將驗傳還給他們,伸出手道:“陸公子,請。”
“嗯。”陸餘安應下後,一行人進入客舍。
環顧一圈發現,這是一個二進的院落。舍人將他們帶進院落內,道:“陸公子,就請你將你們的馬車停在院子內吧。”
“好。”陸餘安點點頭,看了身後那十二名護衛一眼。
“諾。”那十二名護衛收到眼神示意後,連忙見禮,依次將馬車停好。
等將馬車停好後,舍人接著道:“還請陸公子等人移步西廂。”
“好。”陸餘安應下,同老丈前往客舍的西廂處。
西廂處則是一處四合院,對面兩側皆是屋子。還有一側,用作茅房。約莫數了一下,住下他們一行人剛剛好。
這時,舍人也道:“陸公子,今晚你們便在此處休整吧。小人這就為幾位,去整一些熱湯以及晚膳。”
“多謝。”陸餘安微微頷首,一旁的贏陰嫚從袖子裡拿出一些碎銀遞給了舍人:“麻煩老丈了。”
舍人接過贏陰嫚遞過來的銀兩,眼中染上幾分欣喜:“這是小人該做的,還請各位休整一番,小人去去便來,告辭。”
作揖見禮過後,舍人便連忙離開了。
等他走後,陸餘安回頭看向那十二名護衛指著對面那側的房屋:“你們今晚就住那側吧,如何分配你們決定。”
“屬下遵命。”十二名護衛作揖見禮後,便各自散開了。
而陸餘安也和自己大伯還有十姑,前往另一側房屋:“大伯,十姑,福伯,張信,我們也各選一處屋子歇息一下吧。”
“好。”幾人應下後,便分散開了,各自選了一處屋子就進入屋內歇腳了。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舍人帶著他的侍女送來了晚膳。一行人簡單吃完後,便早早歇下了。
……
次日清晨,陸餘安一行人歇腳完後,一一洗漱完便起身來到了客舍門外。
此時,整個車隊已經整裝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了。
緊接著,陸餘安向送他們出來的舍人作揖:“老丈不必相送了,有緣再會。”
舍人也作揖回禮,道:“那便告辭。”
“告辭。”陸餘安稍微點頭後,便最後一個上了馬車。李信為了掩人耳目,依舊坐在第二輛馬車內。
頭輛馬車內,贏陰嫚拍了拍陸餘安肩膀,忍不住誇讚道:“餘安侄兒,倒像不是第一次出門。與人打交道,比福伯還老道。”
聞言,陸餘安心中一咯噔,生怕自己露餡便道:“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雖然我不知道我爹如何,可祖父既然在朝為官,能夠身居高位,想必與人打交道能力自是不會差。”
見狀,贏陰嫚和扶蘇對視一眼,眼中的寵溺不減,扶蘇更是附和:“是的。”
見忽悠過去了,陸餘安鬆了一口氣。而幾人也不再說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如此走走停停,約莫行程行了十七日,終於到達了沛縣。
秋冬的沛縣城外,一支規模不小的商隊正緩緩向城門行進。整個隊伍主要由三輛馬車組成,前後六名護衛騎馬坐在前方,眼神警惕地環視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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