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手腕齊根而斷!
血泉噴湧!
那馬匪慘叫著栽倒。
另一名馬匪挺著長矛怪叫著刺向李驍胸口。
李驍側身險險避開矛尖,左臂的劇痛讓他動作一滯,那矛杆狠狠掃在他受傷的右肩上。
“呃!”
李驍眼前一黑,劇痛幾乎讓他昏厥,身體踉蹌後退。
那馬匪獰笑,挺矛再刺!
噗嗤!
一杆生鏽的長矛從斜刺裡狠狠捅出,精準地刺穿了那馬匪毫無防護的肋下。
他雙目赤紅,臉上濺滿敵人的汙血,如同瘋虎!
“旅帥!”士兵嘶吼著拔出矛,帶出一蓬血雨。
戰鬥瞬間進入最血腥的白刃絞殺!
馬匪仗著馬快刀利,繞著脆弱的車陣瘋狂劈砍突刺,尋找著缺口。
唐軍殘兵則依託車陣,用長矛亂捅,用破刀亂砍,用牙齒撕咬,用身體去堵!
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被馬蹄踐踏,被彎刀劈開!
鮮血和內臟的腥臭瞬間瀰漫開來,壓過了風沙的氣息。
“頂住!給老子頂住!”李驍在混亂中嘶吼,揮刀劈開一名試圖攀爬車陣的馬匪手臂。
他右肩的傷口徹底崩裂,鮮血浸透戰襖,順著胳膊流到“斬機”刀柄上,又被那綠松石詭異吸收,刀身的灰霧似乎更濃了些,冰寒的殺意刺激著李驍的神經。
他感到一股狂暴的力量在體內左衝右突,幾乎要破體而出,但左臂的劇痛和身體的虛弱又死死束縛著它。
就在這時,一陣更加狂暴,更加密集的馬蹄聲如同悶雷般從側後方的土丘後響起。
比第一波更龐大,更兇悍的騎影,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狂湧而出。
為首一人,身材異常魁梧,裹著鑲鐵片的狼皮大氅,臉上帶著猙獰的青銅鬼面,手中一柄沉重的狼牙棒在夕陽下閃著烏光。
“大當家!”殘餘的馬匪發出狂熱的歡呼!
真正的殺招!
沙裡飛的首領,“鬼面狼”親率主力殺到,他們顯然早已埋伏在側,只等第一波衝擊攪亂陣型,再發動致命一擊必殺,而此刻,李驍的隊伍在剛才的混戰中死傷慘重,車陣搖搖欲墜,根本無力抵擋這雷霆一擊。
“完了……”一個斷腿的老兵看著那席捲而來的黑色狂潮,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連李驍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看著那越來越近,如同山崩般的騎影,看著鬼面狼手中那柄足以砸碎一切的狼牙棒,握著“斬機”的手心中也七上八下。
難道真要葬身於此?
死在這群沙匪手裡?
不!涼州之仇未報!王氏還在!李承業還在!
他李驍,絕不能死在這裡!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混合著滔天恨意和不屈意志的狂暴怒火,如同壓抑萬年的火山,猛地衝破了一切束縛。
那是對涼州李府的恨!
對王氏毒計的恨!
對戈壁刺殺的恨!
對蕭嵩漠然推他入絕境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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