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區,警察局。
拘留所內,扎恩·桑德斯雙目無神的躺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七天,最開始時,他被拴在鐵窗上,但他維持著一個姿勢不動,看守的警察怕他出事,索性給他鬆掉了手銬,任由他躺在地上。
扎恩·桑德斯只覺心累,那種被矇騙後的絕望感在心底徘徊,揮之不去。這次的舊金山之行,對他來說本應是一個簡單的任務。
視察金礦、確定真偽、彙報家族、等待批款、購買地皮、伺機採礦。
流程對的不能再對,眼瞅著即將完成舊金山的工作,能夠回到紐約,在老闆貝爾蒙特的支援與幫助下成為一個城市銀行的總裁,然後熬資歷,向上晉升,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希望。
可突然,最不應該背叛他的人背叛了他!
這七天的時間裡,扎恩·桑德斯將所有的流程回顧了一遍,開始尋找漏洞。他仔細思索著卡森·貝利在應對每一件事情上的表情,試圖尋找到對方這樣做的原因。
他腦袋裡想了許多陰謀論,例如卡森·貝利的那名秘書是個披著羊皮的惡狼,見錢眼開,殺掉卡森·貝利,栽贓嫁禍後逃之夭夭,又或者卡森·貝利見錢眼開,只顧及眼前的利潤,忘記家族恩情,卷錢跑路。
扎恩·桑德斯越想腦子越亂,最後,他將全部的矛盾點歸結到雙子峰北坡的金礦上。他開始懷疑這個金礦的真偽。
‘金礦,到底是真的,還是卡森·貝利故意設計出來坑騙羅斯柴爾德家族錢的騙局?’扎恩·桑德斯抓住重點,擴散思維。
金礦是他親眼所見,海克更是親手將金礦熔鍊得出了黃金。那麼,金礦很有可能就是對的!可如果將其他地方的金礦挖走,嵌進雙子峰礦洞內,是不是就能完全偽造成功?
扎恩·桑德斯忽然想到了海克曾跟他開玩笑時的話‘這種地質不應該出現金礦,但金礦又擺在眼前做不了假,發現這種金礦,完全可以寫一篇論文傳世。’
現在想起來,或許金礦真的是假的。
這種又真又假的構想令他頭疼欲裂,缺乏實質性的證據,一切的設想都是虛假。
事情已經發生,現在留給他只有兩種選擇,一是繼續開採金礦,二是離開舊金山。可是,弄丟了家族的400萬美金,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開舊金山,他這輩子最高的發展,也就只剩下貝爾蒙特銀行的總裁秘書了,不可能再有升遷、步入上流社會的機會。
事到如今,他只能賭一把,賭金礦是真的。賭贏了,將功折罪。賭輸了,也壞不到哪裡去。畢竟,四百萬美金已經丟了,如果不繼續投資,前期丟的這四百萬美金就白丟了!
想到這裡,他眼眸恢復神采,連忙從地上爬起,站到欄杆前,對著留守的警察喊道“夥計,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警察抬頭掃了他一眼,道“搶銀行未遂,但在舊金山的法律中,你已經夠判的了。老老實實在監獄裡待著吧,等法院的提審!”
扎恩·桑德斯心中一驚,這要是給他送到監獄去可就麻煩大了,他連忙道“先生,這絕對是個誤會,融金銀行的總裁是我的朋友,他拿走了我的錢,把我擋在了門外,我只是想砸門讓他開門,沒有搶劫銀行的想法!”
“卡森·貝利嗎?”
“是的,先生,他消失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抓他來跟我對峙!”扎恩·桑德斯企圖讓警察幫他找人。
警察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沒法對峙了,他死掉了。”
“死掉了?”扎恩·桑德斯大驚失色“怎麼死的?”
警察很輕易地就說出了答案“融金銀行很多天沒開門,存款的市民害怕融金銀行跑路,請我們去開門。我們在總裁辦公室發現了死亡的卡森·貝利,後背中刀,刀尖從胸前露出。”
扎恩·桑德斯瞳孔驟縮,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天站在卡森·貝利身後的是佩爾·福布斯,身為秘書,站在老闆身後是常規站位。
他心中忽地湧現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佩爾·福布斯這個秘書見錢眼開,殺掉卡森·貝利之後,夥同其他保鏢帶錢離開。而剛才關於卡森·貝利陰謀論的全部推斷統統作廢。
一拳砸在鐵柵欄上,扎恩·桑德斯痛的低罵道“該死的蠢貨,被架空了也不知道嗎?”
警察冷臉看向他“破壞市政公物,你又多了一條罪名!”
“這是情況過激的習慣反應,我為我的無禮道歉。”扎恩·桑德斯連忙認慫,請求道“先生,我認識你們舊金山的市長,你幫我個忙,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告訴他,我在監獄裡,他一定會來救我!”
警察上下打量他,聳聳肩,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只需要幫忙傳話!”扎恩·桑德斯懇求道。
“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個警察想見到市長就能見到市長?”
扎恩·桑德斯無言以對,對方的身份卑微,按照紐約的政治體制,一個小小的警察,的確見不到市長,這套理論,放在舊金山同樣適用。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風風火火的腳步聲,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扎恩·桑德斯耳畔“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叫扎恩·桑德斯的人?”
質問聲令扎恩·桑德斯心生喜悅,這是裡安·斯圖亞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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