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蒼茫,正值服裝公司交班的時候。
公司實行三八制度,也就是一天三次倒班,每人工作八個小時。
這是為了增加就業崗位,讓每一個人都能獲得固定薪酬。當然,斯文·海因裡希支援加班,但是無論加多長時間的班,總薪酬依舊按照八小時的時薪結算。所以,沒人願意傻乎乎的多幹活。
服裝生意在舊金山灣區及附近城縣已經趨近飽和。於是,加里森將大部分服裝銷售到了中美洲地區,哥斯大黎加的礦船開到舊金山,裝滿紡織品後賣到中美洲去,為了適應哥斯大黎加的市場,衣物經過多種改變。
後續,等日本市場開闢後,同樣可以擴大服裝生意。
斯文·海因裡希披著夜色走進服裝廠,等待接班的紡織女工們正坐在休息室裡等待上工。看到斯文身影,她們笑著招呼,問道“老闆,海上是新來的移民嗎?”
她們沒有男人們那般好奇,並沒有去碼頭上圍觀。
斯文·海因裡希笑著看向她們道“正要說這件事,等會晚上一會工,我跟大家說兩句。”
這群婦人們笑著點頭,膽子大的開始調侃斯文·海因裡希什麼時候找個女人。
不理會這些女人,斯文走進公司的生產車間,因燈泡和電力問題沒有解決,車間的夜晚只能靠著煤燈照明,有專門的安全員頻繁觀察煤燈,預防火災發生。
車間的通道處擺著一張桌子,上面的表格記錄著女工們的日常簽到。這份工作由姑姑和大衛·錢伯斯的母親負責,清閒的同時還能有些事情幹,這是她們要求的。
坐到桌後的木製藤椅上,斯文·海因裡希露出笑容,看向正在整理表格的姑姑,道“姑姑,今晚由你工作嗎?”
尼拉·海因裡希聽到詢問,頓時驚喜的扭頭看向斯文,笑著湊上前擁抱“是的棒小夥,你吃飯了?最近有沒有熬夜?聽說跟薩克拉門託發生了戰爭,你有沒有受傷?”
斯文·海因裡希笑著解釋“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贏了。晚餐一會吃,從英國來了一位客人,我要招待他。”
尼拉·海因裡希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侄子,笑道“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要不要我幫助?”
“當然需要您的幫助,您畢竟是長者,要照顧我這種小輩。”斯文促狹的開口,道“有紙和筆嗎?我要設計幾款服裝,我有建造軍隊的打算。美軍、英軍以及普魯士軍隊的軍裝在我眼中像是禮服,我的軍隊不能穿著這種衣服上戰場,那樣看起來像是樂隊演出。”
尼拉·海因裡希搞不清楚斯文的想法,笑著拿來紙筆,並將煤燈往這邊推了推。
斯文接過,開始回憶記憶中的軍裝,拿著鉛筆快速描繪,體能訓練服、夏冬、季節的作訓服以及常服可以優先設計,禮服沒必要,現在用不到。
目前需要的主要是陸軍和海軍的服裝,海軍以及冬季的作戰服主要用在奧迪·雷德爾身上,他需要關注日本,那邊的天氣跟舊金山灣完全不同。而夏季作戰服要適應中美洲的炎熱環境,採用纖維,也就是羊毛最好,主要能吸汗、透氣。
將各種細節給予備註,仔細檢查一遍後,軍裝初步完成定裝。
緩緩點頭,斯文·海因裡希放下筆,一抬頭嚇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圍住了。下班和上工的紡織女工們聚在一起,將他圍了個嚴嚴實實。
“老闆,你不是說有事情要交代?這是新的服裝產品?”這些女工都是斯文·海因裡希發家前的員工,跟他關係極好,沒有地位上的隔閡,或者說斯文在她們眼中沒有市長這層濾鏡,多是鄰居或老闆。
斯文·海因裡希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稿紙道“是的,這是我們自家用的產品,主要用於軍隊,但給你們交代的事情不是這個。”
他站起身,踩在椅子上看向周圍,裡安·斯圖亞特的身影出現在了外圍邊緣,對方抽著煙,迎著斯文的視線招招手,顯然薩克拉門託的事情安排妥當了。
點頭打過招呼,斯文·海因裡希笑著衝所有女工道“各位美麗的女士們!”
心花怒放的笑聲嗡嗡作響,關係好的姐妹互相攙著,滿意的看著站在高處的斯文·海因裡希。
“我們舊金山將迎來新的移民,她們從英國而來,多為女性。”斯文·海因裡希笑著開口“我拜託朋友將她們帶來舊金山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讓舊金山的性別平衡一些,幫助那群在工地上幹活的漢子們找一伴,成一個家。免得每天往雙子峰南坡的帳篷裡鑽。
我得找個女人管管他們,讓他們勒緊管住下半身,存下錢過上相互扶持的生活。
這些人在英國的處境不好,受工業化影響找不到工作,處於底層。但我希望各位不要嫌棄她們,因為我們也是這樣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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