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勝機見百官都噤聲安靜了下來,這才緩緩開口道:“方才所說之事,皆可從長計議,然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恢復城中民生秩序。
錢謙益,你最有才學,便由你去編寫一份安民告示,遍貼城中,以安民心!”
“臣謹遵殿下之命!”錢謙益趕忙躬身施禮領命,聽聞自己的才學得到了朱勝機的賞識和認可,讓他的心裡頓時暗暗樂開了花,也不禁浮想聯翩,認為這是朱勝機在表現對他的倚重之意。
“城中治安,便由兵部負責維持,凡有趁亂作奸犯科者,嚴懲不貸!”
朱勝機說著,便把目光投向了呂大器,“兵部尚書史可法未到,那這兵部的差事,就暫由兵部右侍郎呂大器來負責吧!”
呂大器聞言亦是趕忙拱手領命。
百官聽聞此言都面面相覷,不禁暗自唏噓,感覺史可法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畢竟之前史可法力主守城禦敵,更是親自率軍出城作戰,與朱勝機刀兵相向,而如今他又不來參見朝會,擺明了是不給朱勝機面子,想必朱勝機定然不會容他!
唯有錢謙益似乎並不這樣認為,他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
而後,朱勝機又命戶部尚書高弘圖清點府庫錢糧,穩定城中糧價,以保障民生。
吩咐吏部尚書張慎言統計各部門官員缺額情況,以及匯總現任官員名單檔冊,一併呈遞上來。
各項事務都安排妥當之後,便宣佈退朝,百官行色匆匆地走出承天門,有差事的趕著回去辦差,沒差事的也要趕著回去琢磨一下推舉閣臣的奏疏該怎麼寫,以及該如何再度向朱勝機勸進。
新皇登基,朝廷勢必會迎來一次大洗牌,能不能撈到更多的政治資本和好處,就得看他們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了,故而這南京城中的所有文武百官,此時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亢奮!
六部衙門裡,除了兵部衙門全都是燈火通明,只因史可法此時身在兵部,文武百官都好似躲瘟神一般對其避之不及,唯恐被朱勝機恨屋及烏,以至於偌大的兵部衙門裡,就只有他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其中,頗顯寂寥。
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卻有一名身穿襴衫的老者,神色坦然地邁步走進了兵部衙門,來到了史可法的身前,正是剛剛寫完了安民告示的錢謙益。
史可法抬眼看向了錢謙益,臉上也隨之浮現出了一絲驚訝,他顯然沒想到錢謙益會在這種時候突然造訪。
不過緊接著,那絲驚訝便已經被滿臉的怨怒之色掩蓋,史可法怒目盯著錢謙益,冷聲道:“錢大人,你來此作甚?”
這一聲“錢大人”,頓時便讓錢謙益為之一愣,史可法對他可是一向都十分恭敬的,因為他不僅年長史可法二十歲,與史可法的恩師左光斗是同輩,而且還與左光斗一樣,都是東林黨的領袖人物,史可法一直視他為師長,敬稱他為“受之先生”。
不過錢謙益卻是對此不以為意,反倒是朗聲一笑:“憲之啊,看來你果然還在生我的氣!”
“在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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