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山反應最快。
他抄起倚在門邊的粗木頂門槓,悄無聲息地挪到門後,眼神兇狠地盯著那面薄薄的土牆。
陳守耕的動作也快得驚人。
只見他一把將懷裡剛掏出一半的燈臺死死按了回去,另一隻手閃電般抓起炕桌上那包鬼見愁毒菇粉。
他看也不看,拇指食指捻開紙包一角,將小半包劇毒粉末飛快地傾倒在左手掌心。
隨即他毫不猶豫地將陳星河遞過來的那柄柴刀刀鋒,猛地壓進掌心那堆毒粉中!
整個過程不過兩息。
快、狠、準!
做完這一切,陳守耕對陳大山和陳星河做了個極其兇狠的手勢。
包抄!
同時豎起食指壓在唇上,眼神如刀般掃過兩人,無聲地強調安靜。
他自己則如猛地拉開那扇破木門,故意用嘶啞疲憊的聲音大聲抱怨道。
“行了行了,都麻利點,把這點柴火搬灶屋去,凍死個人了,大山,你去!”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故意拖著沉重的腳步。
走向院中那堆離屋後柴垛有些距離的散柴。
就在他彎腰作勢去抱柴火的剎那!
屋後柴垛方向,一道黑影如同受驚的兔子猛地從陰影裡竄起,拔腿就想往更黑暗的村尾方向跑!
正是張麻子,他臉上還殘留著偷聽被發現的驚慌。
此時。
早已繞到後面的陳星河如同捕食的獵豹從陰影中暴起。
他運起輕身術,幾步就無聲地追上了倉惶逃竄的張麻子。
猛地伸出雙手,一手狠狠捂住張麻子剛要驚呼的嘴,另一手鐵鉗般勒住他的脖頸向後猛拽,同時腳下狠狠一絆。
“唔!”
張麻子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身體便被巨大的力量扯離地面。
隨即沉重卻沉悶地摔在冰冷的凍土上,啃了一嘴泥雪。
與此同時。
陳大山魁梧的身影如同鐵塔般從正面堵住了去路。
他手中沉重的頂門槓沒有砸下,而是帶著沉悶的破風聲。
猛地橫在張麻子面前,如同一堵無法逾越的鐵牆,徹底封死了他的去路。
陳守耕早已丟下柴火,像一頭沉默而兇戾的餓狼,幾步就跨到了被陳星河死死捂住嘴、摁在地上掙扎的張麻子面前。
他二話不說,左手如同鐵鉗般猛地加力掐緊了張麻子的脖子,幾乎要將他喉骨捏碎。
另一隻手,則握著那把塗抹了劇毒、閃著幽光的柴刀,冰冷地抵在了張麻子因極度驚恐而大睜的眼珠子上。
冰寒刺骨的觸感,以及那柴刀上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甜腥怪味,讓張麻子瞬間魂飛魄散!
他被掐得翻白眼,冰冷的石片邊緣幾乎要刺破眼皮,那詭異的甜腥味直衝腦門。
死亡的恐懼瞬間壓倒了一切。
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拼命掙扎。
卻被陳守耕鐵鉗般的手和整個身體的重量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爹,別讓他出聲!”
陳星河低吼一聲,反應極快。
抓起旁邊地上張麻子掙扎時蹬下來的一隻破草鞋,狠狠塞進了他大張的嘴裡。
草鞋上沾滿了凍硬的泥雪和牲口糞的味道,瞬間堵死了張麻子的慘叫和求饒。
陳守耕眼中沒有絲毫猶豫,只有一種冰冷的、如同處理獵物般的決絕。
時間拖得越久,變數越大。
張麻子必須死,而且要死得無聲無息,彷彿從未出現過。
“大山,關門,閂死,盯住外面!”
陳守耕的聲音低沉如冰:“星河,壓住他的手腿。”
陳大山二話不說,立刻轉身衝向院門。
“哐當”一聲輕響,沉重的木門被死死閂上,頂門槓也無聲地落下。
整個小院瞬間與外界隔絕,只剩下柴垛旁這方寸之地的血腥殺局。
陳星河撲上去,用全身力氣死死壓住張麻子瘋狂蹬踹的雙腿。
陳守耕不再看張麻子因恐懼和窒息而扭曲漲紫的臉。
他掐著脖子的手猛然發力。
同時另一隻握著毒石片的手閃電般撤回,轉而抓住張麻子的頭髮和下頜,雙手配合猛地一錯。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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