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寒風捲著幾片枯葉,在漁陽村新開闢的北坡荒地上打著旋兒。
厚實的土地早已被幾十位壯勞力一秋的汗水砸開、敲碎、平整。
陳守耕裹著大衣,站在坡頂,俯瞰著腳下這片煥然一新的土地。
三百畝生土,如同巨大的棋盤,規劃得井井有條。
深挖的引水渠如同玉帶,從東溝蜿蜒而來。
雖尚未通水,但堅實的溝壁昭示著來年的生機。
新翻的泥土在冬日稀薄的陽光下泛著深沉的褐色,與遠處殘留的原始林帶形成鮮明對比。
“成了…真的成了…”
陳守耕喃喃自語,撥出的白氣迅速消散在寒風中。
粗糙的手指撫過冰冷的界碑,那上面刻著巨大的“陳”字,這是他陳家未來百年的根基所在。
整個秋天的辛勞,換來了這片承載著仙糧希望的沃土。
野豬林方向,最後幾縷青煙嫋嫋升起。
陳星河與陳青崖的身影從林中走出,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爹,都清理乾淨了。”
陳星河聲音沉穩,帶著一絲疲憊後的放鬆:“野豬群被驅趕到更遠的深山裡,搗毀了三處狼窩,還有……”
他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兩隻不開眼的灰刺鼠,一級的小妖獸,順手宰了。”
陳青崖咧嘴一笑,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那倆耗子精,爪子倒是挺硬,可惜不夠二哥一劍劈的,皮子我剝下來了,回頭硝好了給含雁做個小坎肩。”
各自服用過兩顆黃龍丹,輔以靈谷、靈石,再加上這幾個月的日夜苦修,兄弟二人已經突破到了練氣四層。
如今再面對一級妖獸時,兩人處理起來遊刃有餘,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寒風雖冷,卻吹不散漁陽村人心頭的暖意。
開荒大業完成,只待春回大地,便可播撒下青玉禾的種子。
陳家小院,溫暖如春的灶屋內。
李含雁小小的身子盤膝坐在特意為她編織的蒲團上,雙目緊閉,小臉因為專注而微微泛紅。
在她周圍,空氣中肉眼難辨的淡青色光點,正源源不斷地融入她的身體。
陳星河和陳青崖一左一右,安靜地護持在旁。
突然,李含雁小小的身軀輕輕一震。
嗡!
一股微弱的木系靈力波動,如同初春破土的嫩芽,自她丹田處盪漾開來。
她周身縈繞的淡青色光點驟然明亮了一瞬,隨即如同百川歸海,盡數斂入體內。
她緩緩睜開雙眼,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小手。
又抬頭看向兩位叔叔,小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星河叔,青崖叔,我…我感覺到了,身體裡暖暖的,像有小樹苗在發芽。”
“成了,引氣入體,練氣一層!”
陳星河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
“好!”
陳青崖更是興奮地拍了下大腿:“以後你就是咱家的小仙苗了。”
隨後,陳星河便把從姚家修士手裡得到的那本《青木聚元功》給了她,不過並沒有賜下防身的法器和符籙。
李含雁年紀尚小,給她這些東西,反而不安全。
這段時間內,陳守耕也暗中安排人手,去打探了那白石溝姚家的底細。
從而得知那姚家上下,目前只剩下幾個練氣初期的修士。
家主姚遠峰重傷逃回去後,便宣佈閉關修養,再也沒出來過。
外界普遍猜測他是不是死了,總之暫時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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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的寒風捲著細碎的雪粒,敲打著漁陽村陳家的窗欞。
屋內,炭盆散發著融融暖意,驅散了屋外的嚴寒。
陳守耕坐在炕沿,粗糙的手指摩挲著那盞古樸斑駁的青銅燈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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