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欽搖頭晃腦地坐那兒,揮揮手道:“算了吧,要說皇帝嘛,也沒什麼好說的。我都沒見過他呢!再說啦,這人心眼也太小了,簡直欺人太甚!”朱棣聽了卻不罷休,笑眯眯地說:“不會吧,你竟沒去過宮裡?過年不去拜年?或者沒見過他出宮?我倒是遠遠瞧見幾回。”
“別提了,一說這事我就火大!”徐欽一聽這話更惱了,“怎麼能這樣呢?過年都不讓我們一家去給姑姑拜年?真是氣死我了!每次我去宮裡還得申請,十次裡頭能有一次準,就算是祖宗顯靈了!至於他出門,就更別說了,我們徐家的人出門都被管得死死的,像是防賊似的,生怕我刺殺他。這樣的姑父,世間少有吧?”
徐欽擺擺手,“算了算了,不提這些糟心事。說起布莊的事兒,寶慶公主那邊有個小布莊,你們一天要多少布?我給蕭家布莊的價是四十兩一匹,他也沒漲,靠著我的布帶動銷量呢。寶慶公主是我自己人,給你們每匹三十九兩,但你可別往外傳哦!”
朱棣一聽就懵了,他壓根不知道寶慶公主的布莊在哪,需求量是多少。
“怎麼,覺得貴啦?”徐欽看朱棣猶豫,皺眉問。
“不是不是!徐公子您誤會了誤會了!”朱棣趕緊搖手解釋,“其實我是這麼想的,這次寶慶公主是代表陳家布莊來的,陳家那邊都沒談妥,要是咱們公主的布莊只從徐家進貨,那些其他公主肯定有話說。我們公主年紀小,還沒嫁人,要是被她們記恨上,那可不好辦啊!”
徐欽聽後豎起大拇指,“好啊,管事忠心耿耿!沒問題,等談妥了,你再來拿!”
“絕不敢當!您父親才是南京城中眾多士人眼中的忠臣。當然,我也明白,這或許只是時運不佳罷了。”朱棣有意順著這個話題引導下去,他想聽聽徐欽父子對他本人的看法。
“您就別說了,我父親這個人,腦子一向固執。您看,朱家內部爭鬥,關他什麼事呢?偏要選邊站隊,站了要是輸了也該認輸,可他不認,看看如今,咱們家的魏國公爵位都沒保住!”徐欽坐在一旁,搖頭嘆息道。
“你難道不怨恨當今聖上嗎?”朱棣聽了這話,頗感驚訝。
而且,剛才徐欽說朱家內部紛爭與他父親無關,這讓他深有同感。
“咦?談不上怨恨。總之我覺得我父親做的是對的!”徐欽又補充了一句。
“對的?可是剛才您不是這樣說的呀!”朱棣疑惑起來。
“想想看,之前投降的人裡頭,特別是武將,不是大多都被處置了嗎?我父親也是武將,您覺得聖上會輕易饒恕他嗎?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只是被軟禁,並未喪命。”徐欽低聲說道。
朱棣聽後,默默回想起那些歸降自己的武將們,確實如此,便點頭附和:“確實如此。”
“對吧?我父親是很明智的!”徐欽高興地說道。
“那為何你父親當初不一開始就輔佐聖上呢?如果那樣的話……”朱棣立刻問了一個頗為敏感的問題。
徐欽一聽,警惕地盯著朱棣。
這時,朱棣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冒失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夠親密,徐欽未必願意回答,於是急忙拱手致歉:“徐公子,請原諒,這個問題我不該問。”
“沒關係,這種事嘛,嘿,誰能料到朱允炆掌控百萬大軍還會戰敗?再者說,誰能想到李景隆會……算了不說他了。不過,嘿嘿,偷偷告訴你,你怎麼知道我父親沒在幫助聖上呢?”徐欽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啊?”朱棣聽到最後這句話,大吃一驚。
朱棣聽到徐欽的話,吃了一驚,急忙問:\"你的意思是……你父親幫忙了?\"
\"不清楚,反正我父親不服氣!說睜著眼睛看錯了什麼,我也搞不清是在說我還是說陛下,管他呢,鄔大哥,那個,公主有三十萬兩銀子嗎?\"徐欽看著朱棣問道。
\"嗯,有的!我們家公主這點錢還是有的!\"朱棣馬上點頭,這一點得承認,但隨即又問,\"徐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好買賣?\"
\"有是有,不過先過了這一關再說,等過了這一關,我帶她賺錢,到時候她在姑母面前替我說句好話,我也少捱罵不是?\"徐欽點點頭對朱棣說道。
\"這一關?\"朱棣立刻抓住了關鍵點。
\"唉,要說啊,那位未免太欺負人了。我做布料生意,這難道違法了嗎?我沒坑害百姓吧?也沒強取豪奪吧?\"徐欽嘆了口氣,對朱棣說道。
\"沒有,沒聽說過!雖然之前打過架,但也沒聽說你強取豪奪!\"朱棣順著徐欽的話說,就是希望能多瞭解些情況。
\"是吧?你覺得可能嗎?居然讓我去織造局當個什麼總監造?四品官?他是不是故意為難我?我父親怎麼說也算是個國公吧?我祖父怎麼說也是大明開國的魏國公吧?
我徐欽再不成器,也是大明開國魏國公徐達的嫡長孫吧?我去織造局?四品官?還不如直接把我送進淨身房,斷了徐家這一脈算了!\"徐欽十分不滿地說道,覺得太委屈了。
\"這……這……陛下應該不會這麼想吧?我估計是聽錯了?\"朱棣坐在那裡,心想自己絕對沒想過讓你去淨身房,只是希望你能去織造局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