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把秦剛領進屋裡,為他倒上了一杯白水,呵呵笑了一聲:
“小夥子功夫不錯,你是第一個能過我兩招的人。”
秦剛抱拳謙虛道:“是將軍承讓了。”
同時,他的目光掃過一圈屋內。
茅草屋顯得比較陳舊,零散的幾個傢俱缺胳膊少腿,顯然已經用了很久。
秦剛在心底有些懷疑。
不管怎麼說,藍田曾經都是朝廷內赫赫有名的大將軍,為什麼錦衣還鄉後卻是這幅模樣?
藍田不緊不慢地喝了一杯水,抬眸問他: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秦剛頓了頓,似乎沒有意料到藍田會這麼直白地問出來。
正當他想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的時候,藍田的臉色驀然一變。
他猛地站起身來,桌子直接被晃得嘎吱響。
“壞了!我的菜還沒澆水!”
藍田的目光掃過秦剛,忽地說了句:
“哎,既然來了也不算白來,過來幫我個忙。”
說著,他直接把一旁的葫蘆瓢扔給他。
“走吧,陪我去澆水。”
秦剛接過水瓢,腦子有點懵。
一個英勇驍戰的大將軍,竟然會幹種菜這種細活?
等到了藍田的小菜園時,秦剛更傻眼了。
只見那幾棵嫩綠的小菜苗孤零零地躺在山腳下,巍峨的大山陰影下,連一點光都見不到。
藍田小心翼翼地捧著水瓢,一點點往上面澆水。
隨後,他隨口向秦剛閒聊:
“也不知道為啥,這菜能長出點苗頭來,可就是不長。”
秦剛:“……誰教你把菜種這兒的?”
這菜能發芽都已經是它的極限了!
藍田有些不明所以地撓撓頭,隨口說道:
“當然是先前的那些文官教我的,俺一個粗人,哪能懂這些。”
說罷,他還煞有其事地念了句:
“種豆南山下,啥玩意兒的我忘了,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我這可都是跟著詩學的。”
秦剛欲言又止,複雜的目光看著藍田,還是不忍心地說了句:
“將軍,您怎麼把最重要的一句詩給忘了?”
藍田有些茫然地看著他撓撓頭:
“啥是最重要的?”
秦剛的語氣頓了頓,最終還是不打算把這個殘忍的真相向他說。
只是安慰道:“將軍,或許是這兒太冷了,植物適應不了,或許您能找個暖和點的呢?”
藍田眼前一亮:
“對啊!還得是年輕人的腦袋好使,俺咋沒想到這招?”
隨後他想起什麼,又繼續問秦剛:
“你是有事求我?”
“是。”秦剛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承認,他拿出自己一直藏懷裡的肉跟酒:
“這裡是我的一點敬意,還請將軍笑納。”
藍田看著他懷裡的那罐酒,眼睛發直,不知嚥了多少次口水。
不過,他還是撇過頭:
“不把事情說清楚,俺是不會接受的。”
“是這樣的,”秦剛不打算隱瞞,直接開口道:
“我那邊有幾個學徒,對武術軍法十分感興趣,便想著請將軍過去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