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大官人看她這般光景,但凡是個男人都火氣燥起。
卻又裝出一臉為難糾結道:“璉二奶奶恕罪!這秘法尚需在下以手推肩脖幾處大穴……引那藥力下行……這……這男女大防……豈敢玷汙奶奶玉體……”
王熙鳳此刻頭痛欲裂,本就認定這等潑皮是賈珍指使過來探路的。
平日裡被那賈蓉口頭調戲倒也罷了,現在竟然讓外人來探探自己。
聽他還要推拿肩頸,想到他那雙腌臢手要碰自己,一股噁心混著怒火直衝頂門!
偏這劇痛纏身,發作不得!
心裡總歸帶著一些僥倖!
倘若真的能減輕一些痛楚,那說明這廝倒真有些本事,被他碰觸幾下作為代價也過得去。
可倘若這廝還存著佔著便宜的心思.
哼!
她豁然睜開眼,那雙含水的鳳目狠狠剜了西門慶一記,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好個‘男女大防’!你既是行醫施術的‘良善人’,便該知道醫理仁心比天大!”
“這般首鼠兩端、拿腔作調,倒顯得我榮國府不夠大氣,容不下你這尊規矩了!
“醫者父母心……哪來那麼多窮講究!要動手……便快些!莫要再磨蹭!!”
得此“金口玉言”,西門大官人便鬆了口氣。
倒也不是有心藉著推拿佔這王熙鳳便宜。
現代社會什麼沒見過,莫說那些老師片。
就抖音裡那些擦邊女人畫著妝容,跳著豔舞隨便給你看。
哪能一見到便如此色迷心竅。
只是光喂藥,不費些力氣,怎麼自圓其說那祖傳醫術如何了得。
更何況這藥吃下,也需要拖延一下時間見效。
西門大官人面上更是十二分恭敬小心,袖底卻飛快地一掏,那大白瓶已落入掌心。
他背過身去,倒出一粒。
以指甲巧妙剔開紅白相間的蠟封小膠囊,將裡頭雪白細密的藥粉盡數傾在左手掌心。
“奶奶,請張開尊口,此藥雖說有神效,但其苦無比。”
西門慶聲線放得極低,躬身湊上前去。
“有道是良藥苦口,越是神藥越是苦,我自然知道。”王熙鳳疼得思緒混亂,說完便張開口來。
又被他揹著身子神神叨叨的動作弄得心煩意亂,不疑有他,下意識地微微開啟檀口。
昏昧燈光下,那一點櫻唇色澤淡了三分,卻更顯柔軟可憐,隱約可見編貝似的細齒內裡,那溫軟溼潤的粉嫩丁香小舌。
紅唇翕動,等著喂服。
西門大官人貼近幾分,近得幾乎能嗅到她唇齒間如氣如蘭,噴在自己臉上。
他伸出右手沾著藥粉的食指和中指,看似要輕輕點在她口中舌上——卻在觸及唇瓣前驟然一頓,手指略抬,作勢要將掌中粉末一股腦倒向她張開的口中。
這姿態危險又狎暱!
王熙鳳從未與陌生男子如此迫近!
一股陌生的、混合著濃烈藥氣的男性氣息猛地將她籠罩,那隻沾著藥粉的手懸在自己唇畔,只差毫釐!
她心頭又羞又急、從未有過的窘迫熱浪“騰”地湧上雙頰,將那原本蒼白的病容瞬間染成醉人的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