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國種田開始科技興國

第25章 回村

“怎不逃荒去?村裡還有多少人?”趙守仁踢開腳邊的破罈子問。

“就只剩我們幾家,沒人了”趙二窯掀開草簾子,露出窖藏的百來個陶胚:“等雨呢!窯火一開,這些胚子能換三石糧!”

“開春不會有雨了”林永年接著話說。

趙二窯的手突然鬆開,陶胚“啪”地碎在腳邊。

窯洞頂的灰撲簌簌往下掉,迷了後頭趙麻子的眼。

“林...林掌櫃說笑呢?”趙寡婦攥著個豁口陶碗,碗裡泡著當晚飯的觀音土糊糊,“昨兒還見螞蟻搬家...”

林永年摸出張省府農務局的告示,黃紙上“持續大旱”四個黑字刺得人眼疼。

趙二窯突然抓起個陶胚往地上砸,碎片崩到王老四家小子臉上,孩子都忘了哭。

“等雨等雨!等了二百三十天!”趙二窯的吼聲震得窯洞落灰,“祖宗牌位都劈了當柴燒!”他踹翻摞陶胚的架子,三十個晾了半月的酒罈嘩啦啦碎成片。

趙麻子突然抄起陶刀往窯口衝:“老子把龍王像劈了當柴燒!”他媳婦死命拽住他褲腰。

八個娃娃縮到窯洞角落,最小的那個抱著個陶響器,一抽一抽吹出鬼哭似的調。

趙二窯癱坐在碎陶堆裡,手指摳著窯磚縫:“開窯那日,俺婆娘把陪嫁的銀鐲子化了買松柴...”

趙守仁一把攥住林永年的綢衫袖口:“林掌櫃,這八家子的手藝您瞧見了!”他抄起個陶罐,“您要燒的一十九萬陶管,他們閉著眼都能捏!”

趙二窯突然撲通跪下,膝蓋砸在碎瓷片上:“管飯就行!娃娃們吃觀音土脹得夜夜哭!”後頭七戶當家的跟著跪成排,陶刀、修坯刀叮叮噹噹掉一地。

林永年忽然用翡翠扳指敲車框:“既然這樣,各位也是大師傅,我也不虧待你們,全家的吃住我包了,月俸4塊現洋,幹不幹?”

“幹!”八人齊刷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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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村,第二天

當馬車拐過三道山樑時,趙二窯突然扯住韁繩,眼前豁然展開的坡地上,三千畝冬小麥綠得晃眼。

“這...這真是大旱年頭?”趙麻子跳下車,靴子陷進溼軟的田埂裡,他哆嗦著摸了把麥苗,露水沾了滿手。

“水...水在哪?”趙麻子啞著嗓子問。

林永年馬鞭指向寨門外東側山體:“才探的新泉眼,在石縫裡埋著呢!”

“新泉眼日湧兩萬方水,管夠。”

八個陶匠齊刷刷轉頭——山澗下來的水正透過竹管把清泉送進二十個大缸,池邊排滿等著挑水的木桶,幾十個村民正在排人運水。

趙寡婦忽然癱坐在田埂上,抓起把溼土捂在胸口:“俺的娘...土是潮乎的...”她家兩個丫頭撲進田邊的野花叢,驚飛了採蜜的蜂子。

遠看山腰上正有八個泥瓦匠往巖縫裡灌糯米漿,後生們扛著的毛竹水管排成青蛇陣,直通山腳新挖的蓄水池。

突然山腳下忽然炸開歡呼。

新泉眼的第一股細流終於抵達蓄水池,水面映著三千畝返青的麥苗。

八個外鄉陶匠擠在池邊,看林家村後生拿陶罐舀水分灌,那水的滴嗒聲比銀元叮噹還悅耳。

日頭落山時,八戶人家擠在窯棚喝糊糊。

趙寡婦忽然抹淚:“當家的你看...”她家小子攥著個陶哨,正跟林家村孩子換麥芽糖吃。

村塾方向飄來孫秀才教《農書》的唸誦聲,驚得歸巢的麻雀直撲稜。

趙二窯蹲在窯棚口添柴,火光照見坡下三千畝青麥。

蓄水池反著月光,像塊摔碎的銀鏡子。

他忽然踹醒打盹的李麻子:“明兒早些起,咱得去看一下礦山是什麼成色,早日把窯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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